石新娘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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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4/6页)

…”

    一把针刺着了她,她猛把可孤推开,用手掩住胸口。

    “你骗人,你说违心话!我明明不美,美的是曲曲公主,你脑子想的是她,你”她的下领激动地作抖“你把我当成是她,想像是在和她亲热!”

    “没有,我没有,”可孤急辩,伸手把她抓回来,很奇怪,她并不怎么反抗,轻易又回他怀里。他看着她,眉色俊而认真“在我心目中,你是美的,风仪一如大家闺秀,总有一种动人心处!不管是为了你爹,为了奶娘,甚或为我,都拚却了一腔情义:你孤傲刚烈,敢爱敢恨,”他的嗓声低下去,变得又甜又浓“令人…令人销魂。”

    梅童头垂下去,抬起来,又垂下去,掩饰着不知是脸上,或是身上某一处深刻的震动。

    她低低问:“你…你说的都是真话?”

    “不是真话,不敢出口。”他答道,音量不高,但是清清楚楚。他本没有特别的好口

    才,也不是讨好女人的能手,一番话只因为心诚意正,字字都打肺腑出来,竟是婉转天成。

    许久梅童不说话,头一回主动搂住可孤,柔柔顺顺偎着他,温存得像只小半子。可孤人憨实,眼见自己一番坦白,便把女人变乖,自有意想不到的惊喜。

    一会儿,她又想到新题目,仰脸来问他“那么曲曲公主呢?你觉得她美不美?”

    可孤略感到尴尬“她…是挺美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心里爱不爱?”

    “这…我…”

    梅童瞟着他“吞吞吐吐的,一脸汗颜,想来是爱了。”他还我不到话来缓颊,梅童忽然不依,双手捆住他的腰,下巴抵在他胸膛,望着他问“那我与她两个,由着你要,你要哪一个?”

    她那语态、那模样,有说不出来的娇痴可爱,可孤心头一荡,一条胳臂把她拥在身上,才一张口,却顿住了。

    梅童是什么身分,他能对地表什么情意?千里往返,只为把她送到终身所托的男人手上,那男人不是他。

    “梅童,”可孤痛苦地迸出声音“我不能要你。你是厉将军订亲的妻子!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把我抢走,不必管他厉将军什么!”

    他吓一跳,连连摇头“这不是好汉的行径,不忠不义,我不能这么做!”

    梅童变了脸色“我以为你懂得真情真义你不是!”她推开他,眼泪哗哗,滚出那厚厚的羊毛毡,往帐门外冲。他们这天宿着的是弱水一带的草野,风从河土来,晨间带着霜意,她忘了自已经不起寒,一倒就倒在帐门口。

    把她抱起来时,可孤的心和她的身子一样僵冷。

    过燕支山,过瓜州城,走的是陇右最荒厉的地段,沙里理石,处处可见白骨离乱。

    突然一片莽莽黄风从天外来,一地的碎石头,随风飒飒乱走,大的如斗,小的如卵,满头追着人打,打得人天昏地暗,寻不出一条生路可逃。

    红膘马厉嘶着,仰天站了起来,风沙中可孤睁不开眼睛,拼命的控缠,一川乱石彷-都盯住他背上,他背上缚着一尊石新娘,他发苔听见她惊悄的叫喊。

    “不可伤了她!”可孤狂吼,好像在向追片蛮石兜风做最大的抗议。

    他滚鞍下马,避在一具刚死的骆驼尸身下,面朝着外,把梅童的石像紧紧藏在身后。红膘马的悲呜从狂风中传来,他心如刀割掩面说:“马儿,马儿,主人救不了你!”

    恍如是没有止境,其实只一刹那的工大,那阵飞沙走石的呼号便荡然去了,留下惨澹的天和地,和人。

    和马。

    可孤跳起来,跟跆奔到红膘马边,它余悸犹存,浑身都裹了创,可孤抱住他的头,热泪和它身上的血迹消在一起。

    所幸都只是皮rou伤,可孤的金创药也治得了马。他在边塞的一个小聚落停了两天,让他养伤。

    梅童也没有如他所忧虑的那样受了伤,然而她明显的越来越羸弱,清晨他拥抱她时,也无法使她回复温暖。

    梅童自己黯然道:“我在那石头里面,隐微还有一点知觉,但只怕这点知觉,也即要化成石头了。”

    “梅童,”他心抽痛着“我魏可孤一天不救你回来,一天不会罢休,也绝不会去下床,离开你一步,哪怕是一辈子!”

    这话直贯入梅童内心,泪眸抬起来看他,只见他眉目深凝,一股坚决凛然的气态,使他突然成熟了好几岁,在自己之外,能够把她的命运也担当进来。她往他肩头一攀,不自禁喊:“那么我情愿做一辈子石头,好让你一辈子不离开我。”

    这话使得可孤心头一阵甜蜜,可是他却必须否决她“不、不,梅童你要好好的变回来,好好做一位…”他的面容暗淡下去。“荣华富贸的将军夫人。”

    她欲振起,却乏力气,恨命运不由自己做主。“可孤,可孤,”她喊了他两声,嗓子却一紧,勉强说道:“厉恭领军在塞外,你带了我走,他不会知道!”

    却见可孤慢慢地,沉沉地摇了头“我已在十天前修了快书,送往大营,把你中了伊吾妖术的原委,全禀告将军。”他把她轻轻一摇,想求得她的谅解。

    梅童嗦了半天声,忽把他的手一抓“可孤”她是个倔脾气,求人的时候,露出了绝望之色“不要把我送到西域去!”

    “梅童,”他比她还要绝望。“明天我们便要出玉门关了。”

    峡谷边的唐军人营,一匹快马穿过凛凛的旗帜奔进来。不久,将军帐头便起了sao动。

    亲将赵倾匆忙报道:“禀将军,卢彬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厉恭一身紫袍,在帐中回过身,天生阴惊的气色,使那千里赶回来覆命的黎黑军官,先炼了一炼,须得定定神才能开口。

    “属下五天前到了沙洲,一番打探,果然探出魏校尉的行踪,他正朝西域的方向来,但是…”他犹豫了一下“他独来独往的,并未见到他护行着任何人,倒是背上缚了一尊布包石像…“赵倾冷啐一声,插口道:“这小子果然想以石像之说这等荒谬事儿来欺瞒将军”

    给厉恭那对厉日一瞪,马上赵倾开了嘴。厉恭询问过一番,遣退了卢彬,阴着脸立在那儿,负手沉思。

    这半个月来,不断有路过的骆驼商旅,传来谣言,说是唐管内根本是有叛将,早被伊吾收买,要来对付厉恭,以妖道邪术之说要要得他团团转…那厉恭身边的红人,赵倾,镇日像锅盖一般,在将军耳下呛呛响不停。尤其自可孤的快信送达之后,他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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