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如果从跳下去 (第1/1页)

    第33章 如果从跳下去

    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，我知道mama一定是对我产生怀疑了，她一定是重新去做检查去了，如果说，检查的结果，再一次证实，她真的怀孕了，我该怎么办？

    死不承认还是跪求她的原谅？我很无助，很害怕，甚至产生了离家出走的念头，可万一是医院搞错了呢？mama并没有怀孕，这件事情只是一个乌龙，只要mama没有怀孕，那么它就会是永远埋藏在我心底的一个春梦。谁也不会知道。

    恍恍惚惚的熬到下午，终于听到了屋外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脚步声。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，直到听到钥匙的声音，我才反应过来，急忙翻下沙发，假装看书。

    “妈，你回来了。”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，和她打招呼。mama站在门口，表情冷漠，一言不发地看着我。“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？”我控制着自己脸部表情，尽量表现得天真一些。

    但她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，已经从侧面说明了一些问题，我明知道，一场暴雨即将到来，可我不愿意去面对，良久，砰的一声，mama摔门进屋，走到我身旁。“先别做了。”我冷汗直流，小声说：“我还没做完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叫你别做了，我要问你几个问题。”mama尽力的放平语气，可越是这样，我就越是害怕。“您想问什么就问呗，我听着呢。”mama并没有发问，而是声音微寒地说了句：“我又去了一趟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去干什么？”我颤声道。mama没有回答，阴冷地盯着我，我说不出的紧张，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，手中的笔也落在了地上，我却不敢弯腰去捡。mama冷冷道：“你在害怕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…”“钱多多，看着我的眼睛。”我急促的喘息着，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情绪。沉寂良久，mama寒声问道：“两个月前，我睡你房间那三个晚上，你做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说话！”mama陡然怒喝，我一个激灵，摔倒在地，她并没有扶我，眼神中渐渐燃起了怒火，紧咬着牙关：“我问你，那几个晚上，你到底做了什么？”我仰头望着mama，脑袋直打摆子。

    mama急了，眼眶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红，冲过来拽着我衣领拼命摇晃：“你倒是说话啊！你说话啊！说话啊…”我七魂已丢了六魄，曾设想过的任何狡辩都无法说出口，身体被mama剧烈摇晃着。

    直到她的嗓音中夹着一丝抽泣，松开了我，柔声说道：“多多，你告诉mama，你什么也没有做，好不好？”我说不出话来。半饷之后，mama嘴角扯出一抹笑意，她神情恍惚，晃晃悠悠的退到沙发边上，一屁股坐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，不可能的，我儿子那么乖，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呢…”mama自言自语着，扶着额头，又是叹气，又是发笑，然后她看向了我，轻声道：“地上冷，快过来坐着，你老实告诉mama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，mama绝对不生气，也不会打你。”

    我沙哑着说：“mama…对不起…”“不要说对不起，你告诉我，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？”“我…”我再也压抑不住情绪，眼泪夺眶而出，双膝跪地，挪动双腿，砰砰砰的跪到mama脚边。

    “妈，mama，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”mama缓缓起身，瞪大了双眼，表情难以置信地用手指着我：“你…你…”忽然像是泄气了一样，又栽倒在了沙发上，喃喃道：“怎么会这样呢，为什么会这样？”

    “妈，我错了，我错了，您别生气…”我去抓mama的手，刚碰到她冰凉的手指，mama就像中电一样，倏地坐直，用力甩了我一巴掌。“畜生！”“我是畜生…我不是人啊…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…”

    从小到大，mama几乎没有对我动过手，更别说用看仇人的目光看着我，我伤心到了极点，痛哭不止。mama怒目圆睁，咬牙道：“你为什么要那么做？”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…对不起…我错了…呜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呜…”

    又是铆足了劲的一巴掌，将我扇倒在地，我赶紧起身，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mama的手，哭着喊道：“妈，您打我吧，您打死我，只要您不生气，您要我做什么都行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碰我！”mama用力挣脱我的手，咬牙道：“钱多多，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？供你吃供你穿，生怕你受一点委屈，你要这么报复我？”我既无助又害怕，想去抓mama的手又不敢，一边痛哭磕头一边祈求mama的原谅。

    mama脸别到一边，一只手遮住脸。任凭我如何痛哭认错，mama都不为所动，神情悲伤，一声又一声的叹息。

    时间过了很久，mama终于不再叹气，慢慢坐直，表情既冷漠又愤怒，咬着牙齿说道：“你给我滚！我不想再看见你！”

    我可怜巴巴的抬起头，拼了命的摇头，眼泪横飞，鼻涕直流地哀求道：“mama，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，我真的知道错了…我知道错了…您原谅我…”mama又是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我跪在mama跟前，任凭双腿麻木，我都没有动作，希望得到mama原谅，我的哭声越来越小，神思也愈发恍惚，匍匐在地，口中不停呢喃着mama我错了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mama缓缓起身，居高临下睥睨了我半饷，身子一转，往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我下意识的想要去追她，撑着地板刚起身，mama猛地回头一声怒喝：“不准起来！”双膝再次回到了地面，mama死死的盯着我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，最终只是神情悲伤地摇了摇头，回头摔门离去，我呆呆的看着门口，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与害怕，我不敢起身，保持着跪姿。

    渐渐失去了意识，当我醒来时，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，大脑短暂的空白后，昨天晚上mama愤怒失望的表情在脑海中回放起来，我吸了一口鼻涕，左右望了望，发现已经天亮，mama彻夜未归，我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
    坐到沙发上，神思恍惚地拿起手机，下意识想要拨通mama的电话，大拇指放在拨号键上，不知道为何我又收了回来。关上手机，我发了一会儿呆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，以前我是mama的骄傲，在她眼中我是最听话最乖的好孩子。

    然而我对她做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，mama一定非常的难过吧。从小溺爱迁就我的mama，没有像以前那样犯错了批评我两句就原谅我，她已经彻底的对我失望了，我不知道mama去哪儿了。

    她会不会从此之后就不要我了，我真的很害怕，噩梦已经变为了更可怕的现实，如果mama真的不要我了，我情愿去死，我看向阳台，悲伤想着，如果我从那里跳下去，mama就会原谅我了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