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金骨(1V1)_第37章段西官明知是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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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37章段西官明知是 (第1/1页)

    第37章 段西官明知是

    “你吃醋了?乡里乡亲都是浑说的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段西官面色如夜,眼里空空洞洞:“不关他们的事,是我听了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题春,我是个心胸狭隘的人,小气自私,即便大度也是装出来的,维持不了多久。”说罢,他起身回房,浅黄色外衫被房中烛火,照得失去了本来的颜色。中秋佳节,月饼的味道油润香甜,淡淡的桂香随风悠荡,这次过节气氛十分浓重,还没到八月十五,街上就开始卖各种月饼糕点、美酒佳酿。

    东街还搭建了戏台,唱着一出应景的嫦娥奔月,热闹欢腾。云稀雾少,圆月皎洁明亮。苏题春与段西官手牵手在街上提灯看花,身边锣鼓喧天,狂狮踩着鼓声活灵活现的舞动,草龙在头顶腾云驾雾飞翔。

    “相公,有桂花酒,我们去尝尝。”段西官没开腔就被拉了过去,听到苏题春与卖家讨价还价,明眸卷狼,殷殷浅笑。

    “苏师爷,您可以尝尝,绝对是童叟无欺。”老酒匠打了一勺给她品尝,苏题春闻了闻果然浓香厚醇,高粱甘味和桂花的香味交融,另有一股清甜。

    “相公尝尝。”段西官抿了一口,只感觉苦的不行,苏题春讪笑:“相公喝不惯?”段西官五官微皱,摇手难言。他不仅喝不惯,也不喜欢喝。苏题春笑弯了腰,一口闷完,朝人吐气,熏得段西官直躲。

    “老师傅,您给我一小壶就好。”“好嘞”买完了酒,一声锣鼓响从街头传至巷尾,苏题春拉着段西官就过去凑热闹。段西官看不见,只能任由她拉着。

    人潮纷扰中,牵着他的手却格外的紧。“开始了”戏班子是撂地搭台,没什么桌椅板凳,人都是站着听,苏题春站得偏,垫着脚也只是看到后羿的脑门。

    锵锵锵的锣鼓场掉了半天胃口,好容易后羿出来站定亮相。“干坤混沌圣人开,十日炎炎齐出来…”气冲山河的念白,一下给人吃了定心丸。

    一把花生壳从天而降,苏题春抬眼望去,只见晏华正趴在二楼窗口挑眉咧笑,刘主簿从旁边窗台伸出脑袋:“苏师爷,上来吧,县太爷把二楼给包了。”***

    苏题春与段西官一同上去,桌上瓜子果盘,香茶点心应有尽有,身穿便服的衙役们推杯换盏,抬头是明月,低头是戏台,比皇帝还会享受。

    “苏师爷,快坐。”晏华坐在窗棱上,单腿曲起,悠哉地吃着花生,眼睛暗瞥了段西官,又不露声色地跳到苏题春面前。“哪买的酒,我尝尝。”“哎…”苏题春来不及阻止。

    就被他抢了过去,咕嘟咕嘟的尝了两口,嫌弃道:“这酒也太次了,让你尝尝好的。”他把腰间的牛皮酒袋甩过去,苏题春一把拿住,低头一闻,香溢上头,堪比较琼浆玉露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好喝吧?”他悻悻笑道“哎,摇骰子会吗?”话刚落音,晏华手里就多了一套筛盅,手腕一动,哗哗哗便摇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啪”扣在桌上“来,赌大赌小,买定离手,小爷我做庄。”听闻赌钱,衙役难免手痒,两眼冒光地纷纷涌上来,段西官顷刻间就被挤到角落里。苏题春被裹在最里面,随着声狼滔滔,刘茂时又推波助澜,不得不跟着下了两注。

    晏华按住她张望的脑袋,窃笑:“赌钱最忌讳分心了。”“那我不玩了。”晏华一脚横在她面前“喂,你也太没劲了,赢了就想走?”苏题春不予废话,推开人,发现站在窗前的段西官不见了。

    “段西官你们谁看到段西官了?”看她焦急的模样,晏华心中不悦,呼啦呼啦抛着筛盅“苏题春,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他与你就是个过客,还是趁早分开,听到没有。”苏题春没闲工夫再耽搁,径直下楼去寻找。

    人潮将小小身板吞噬,晏华久久凝望,歪头费解地问着刘茂时“我这么爱她,她却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,真是不识好歹。”

    刘茂时醉眼朦胧,望着人山人海,眼睛似乎在苏题春身上,又似乎不在,意味深长地感叹:“是放弃还是挽留,全在一念之间,我亦非青春年少,你也非黄花闺女,何不敞开心扉,撂开包袱,说个明白呢?”

    这话像是念叨到晏华心坎里,他收起纨绔轻浮,眼眸认真起来“刘主簿言之有理。”月光照拂孤影,河水藏匿情殇。

    苏题春在拱桥上找见段西官,心里松口气:“我就猜到相公会在这里。”她低身去挽段西官的手,却被对方无情闪开。

    “段西官?”她叫得有些委屈,段西官转过头来,眼里不含柔情,犹如凉月般冰寒,黑漆阴森:“你与他天造地设,那我算什么?”他声如朽木,苍哑悲怆,突然被逼问的苏题春心中窝着憋屈,清眸盯着他神情冷漠的脸,哽声不语。

    段西官悲恸呢喃:“我看不见,是你说过不介意的。”“那你爱我吗?这个问题你为何不肯回答我?”她怒问。

    夜风疯狂涌进衣袖,撑起高高鼓鼓,段西官迟愣了很久,失魂落魄的嚅动唇瓣:“不爱”他说得十分清楚,转身的一刻,身体像喝醉似的左右摇摆,鞋尖刮着地面,踉踉跄跄地离开。

    苏题春看着连头也不回的人,双腿发软,缓缓蹲在原地,用手臂环抱住自己,她好像被遗弃了。

    阵阵秋雨打湿了院中桃叶,太阳躲在云层里,丝丝缕缕薄光照在青石板上,湿漉漉的闪烁着漂亮的艳丽色彩。苏题春起身时,床侧已经无人,中秋之后,段西官总是不冷不热,再没有跟她亲近过。

    独自穿衣洗漱,就撑着雨伞去衙门,路过前堂时,段西官明知是她,也不抬头打招呼。“泽沐,我出门了。”泽沐态度冷淡地点头。

    等人离去之后,目光落在漠不关心的段西官身上。两人显然是吵架了,不过这更想让他发笑。

    画皮难画骨,拎不清自己是谁,别以为披着人皮,就东施效颦地模仿什么儿女情长,简直可笑至极。泽沐心中刚嘲讽完,残瘸的脚踝就撕心裂肺的发疼,他来不及求饶。

    就被段西官拽出了柜台,在不能动弹的脚跟上,竟然有条人类看不见的铁锁银钩残忍的穿刺过脚踝。

    他痛不欲生,双手趴在地上被生拉硬拽的拖走。段西官握着散着寒光的银钩,对泽沐的嚎啕求饶,听耳不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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