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刁记_第867章遂折了金剑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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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867章遂折了金剑 (第2/2页)

,地面不熟,但在银发女郎的灵觉之前,狼首的血腥兽臭便是最好的指引,狐尾般的润泽银发贴墙瞬转,无声无息分断铁锁,留于地面,身影直到聂冥途前才又凝形。

    “…起来!”女郎咬牙开声,聂冥途蜷缩成一团的身躯,连同房内诸物,呼的一声齐翻了个圈,如遭巨狼所掀,落地的瞬间像撞着某种无形软垫,势子一缓,又似浸入浅水,发出的声息还不如掀起时呼啸。

    只聂冥途撞上砖墙,重摔落地,木枷铁炼撞在身下的厚草垫…内监里唯有北房是无床的,用以关押刑犯…上,只发出些微声响。

    狼首头晕眼花,依旧紧闭双眼,不敢张开。鼻翼歙动,嗅出幽馥的女子体香,咬着满口血狞笑:“都说美人多刺,有话…不能好好说么?”

    蚕娘一哼,高瘦的老人维持着熟虾般的蜷姿曳地滑开,如遭山洪冲走“砰!”背脊撞墙,一口血喷得老高,浇落满头尘灰。

    “再说废话,我让你悔生人世!”小手一扬,剑片“笃!”插进聂冥途右胸,明明是截面平滑,却嵌进了老人嶙峋露骨的胸膛,痛得狼首颤身闷哼,灰沫混血溢出嘴角。聂冥途右手吃力摸索,片刻才露恍然之色。

    “是…是‘平安符’哩。给我的那人说,只要拿着这玩意儿,老狼怎么都不会死。栽在耿小子手里时,靠它捡回了一条命,今日不知道还有没有效。”

    蚕娘美眸如电,凝功锁脉神威之至,狼首喉管冲凹,差不多就是柔荑大小的印子。“说!谁给你的?”“那、那人没…没亮字号…”“嘴硬啊,聂冥途。”女郎冷笑。“看你喉咙有没这般硬。

    命只一条,玩完儿就没啦,想清了啊。”玲珑剔透的指尖一收,聂冥途死死捂喉,却探不进木枷颈围里,仿佛被无形之物挡住。“是死穷酸…殷、殷…横…”他拼命吐出字句,欲抢在钳制收紧之前,而女郎似无停手的打算。

    “我…没见到…当年…在圣藻池…嗅过他的味儿…错不了…是那厮…咯咯…死…穷酸…坑、坑了老子…呜呃…”蚕娘劲一收,聂冥途高高吊起的肩颈垂落,大口吞息。“他还说了什么?你们在哪儿接的头?”聂冥途艰难摇头,片刻才道:“没…没接头。

    老狼只同他说过一回话,脸都没见着。他…那厮让伊黄粱在老狼身上开了个口子,塞进一枚珠子,说是能练回青狼诀,还换了根獒rou,乖乖比驴货还大…”蚕娘柳眉一蹙,冷哼打断:“…拿来!”

    聂冥途闻言,忙去解裤腰。“咱们俩又不熟,怎么好意思呢?我身上有伤,要是表现得不好,你可别以为老狼不行…”

    蚕娘手一挥,聂冥途背脊贴墙,整个人被一股水流般的巨力叉起,静水遽涌间至柔化为至刚,木枷迸毁、囚衣裂张,灰瘪的肌肤被压得绷出胸肋骨架,着力点一路上移,终在左胁近心处凸出一枚血瘤般的物事,约莫核桃大小,被极度撑紧变薄的皮肤下,那物事看来也像核桃,皮rou血筋无法尽掩表面头髓似的缠错纹路。女郎走近,锁限的威力随之增强,聂冥途整个人呈“大”字形被压上墙,隐约传出骨裂闷响,连空气都快吸不入肺,遑论出声。

    蚕娘才不管他的死活,指尖隔空往血瘤上一划,裂开一道俐落细口,皮rou自行滑褪,像被挤出果rou的熟透果皮,连血都没溢半点。身形细小的银发女郎踮起脚尖,从创口内摘下那枚乌青青的rou核桃,曳着披缎似的长发退回。

    锁限一除,狼首跌落在地,身躯颤抖,蚕娘可没打算饶过,凝目一睨,嵌于聂冥途右胸的剑片又陷入分许,如鬼魅所为。剑入肺叶,聂冥途痛苦呻吟,鼻下呼出连串血泡。“殷老贼同你说,这剑是哪来的?”

    “什…什么剑…呃啊!”鲜血溢出口鼻,眼看狼首将有性命之忧。“现在你知道是什么剑了。”银发小人儿蔑笑如霜,眼里却蕴有怒意。“说!这灵蛇金剑是从谁手里得来的?”

    她一眼就看出剑片的来历。云山两不修中“湎yin不修”须纵酒的灵蛇金剑,在东北五岛七砦十二家当中赫赫有名的,配得上须纵酒的名声修为,是他平生拥有的十七柄名剑里,唯一携同归隐的一柄,可见爱甚。

    当日蚕娘在邬家庄被灰袍人打伤,拖命逃回宵明岛,重履东海头一件事,就是往云山拜访须纵酒和莫壤歌,却在竹庐内寻到两人之尸,从尸身的风干情形判断,竟已死去多年。…东海剑术名家甚多,为何她起心欲访者,头一站便是“云山两不修”?

    在女郎内心深处,始终回避这个问题,仿佛不去想它就毋须面对,直到在耿小子的书斋桌上看到这枚剑片。剑片无疑来自灵蛇金剑。这柄剑在某次比斗之后,因须纵酒发现自己是连斗的第二场,以对手之年少,又是一介女流,居然没能立分胜负,于是爽快认输,同时感于老兄弟莫壤歌淡泊弃剑,境界超然,遂折了金剑,从此退出江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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