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新娘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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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2/4页)

,如今既将你救回,如不带你回去覆命,反携了你私逃,我岂非成了失职、失信又失德的小人?自今而后,我如何再做一条男子汉?如何再拾得起头来?”可孤本性所铸一种刚正秋直,使他在这种关节上,不能有转圜。

    然而梅童所想的,却和他不一样。她满嗓子颤抖“你只顾做你的男子汉,却不顾我的意愿,不顾我对你的情衷心意?”

    “梅童,”可孤抓住她的手臂,急切说:“待回到大营,你且句将军表明心迹,倘使将军不要你了,我魏可孤定满心欢喜娶你为妻,一生一世照顾你!”

    他犯了大忌不知道,梅童已经愤怒创伤的跳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是一具鞍,还是一张椅?你将我推推让让!且等厉恭不要,你再要,你好客套,好谦让,我尚且没有半点名分,已成了现成的人情,要让你拿回去和厉恭相互巴结,当做礼物!”

    她是生来高傲的烈性子,与她亲爹摩勒儿没有两样,对可孤既用了真情,也要他不计一切的来相待,偏偏他心心念念不忘节义,竟像不顾了她的一片冰心、一片痴意,这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人整颗心是给践踏了过去,心裹恨可孤的迂腐,回肠荡气满腔的怨怒和痛苦,眼泪像溃了堤,涔涔滚下来。

    “可以,魏可孤,既然你这么巴望我嫁给厉恭,我便遂了你的心!也不必你送,我自去找他、自去嫁他,做你所谓的荣华富贵将军夫人!”

    她泪眼模糊往外冲,两匹马立在洞口,都没有配鞍,她也不管,跳上去喝马便跑。

    这可把可孤急坏了,她这样横冲直撞,必然要出事!也顾不得上鞍,他直接跃上马背,大喊:“等等,梅童!”飕地迫出去。

    没有想到,出事的不是梅童,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红膘马一出洞,乱箭就来,他全副精神急着追悔童,根本没提防,凄厉的马嘶叫里,一箭穿过他的肩脾,一箭穿过他的胳臂,又一箭穿过他的大腿,他翻倒下马。

    碧血洒在黄沙上。

    入夜的唐营,还显得扰攘不定的。

    事实上,这片sao动下午就开始了。一支厉将军派出去的骑队,威风八面押了两个人回营。闻道那血淋淋的,已昏迷了的人犯竟是魏校尉,大家都吃了一惊,而另外一个,还更教人吃惊。

    那是个十七、八岁的姑娘,衣破发乱,却依然见得到一副惊人的美貌,谁看了谁都咋舌,除了美貌,她还有一副惊人的坏脾气,从她被捆进将军帐后,整座大营,几乎都听得到她那严厉高亢的叫骂声。

    “放了我、放了我,你们这群杀人凶手!魏可孤没有罪,你们凭什么伤他、抓他、拿他当人犯?他受了重伤,你们要眼睁睁的看他死!放开我,让我去救人,你们这群天打雷劈的王八恙子!”

    人在帐口,冷眼旁观,听她叫骂已有好一阵,这会儿厉恭缓缓跨进帐中,凝着紫糖色面孔,没有表情。然而梅童猛扬起脸来,他倒惊了一惊。

    那张脸,落满了泪痕,泪光映着艳光,更显得美得出奇。

    “梅童,”厉恭开口,他是能征惯战的武将,这时面对一个青春女子,竟按不住心口的闯动。“大半年未见,你…还是这么动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是这么阴险!”她的嗓子早喊哑了“你无故降罪魏可孤,乱箭把他射成重伤,不救不治,你下的这是什么令?安的是什么心?”

    咄咄逼人的问话,厉恭也不答,只沉吟道:“你,这么维护他、关心他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我的救命恩人!”

    “只是这样?”厉恭走过来,伸手强抬她的下巴,猛眉下两道锐光刺着人。梅童被缚死着,他粗糙的大拇指划过她脸颊时,她挣脱不开。“这泪,又从哪里来?”

    她扭开头,不回答。

    “维护别的男人,为别的男人流泪,这不合你的身分,”厉恭低声对她道:“别忘了,你已经许给我,和我订有婚约,是我的妾室,只差未过门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那不是我甘愿的,你也知道!”梅童咬牙说:“我当面拒绝过你,谁知你去向太子讨好,太子当庭做这门亲,我爹下不了台,只得接受,说来,都是被逼的!”

    忽然她起一阵凄厉冷笑。“想必你也已经得到消息,太子被拱下台,死在玄武门了,你偌大的靠山就此倒了,眼下你该打算的不是婚事,而是往后自己怎么办?”

    后头这几何话直扎进厉恭心里,玄武门的噩耗传来,大大使他惴惴不安,他是太子一帮,就未知李世民会如何摆布他…当下他变了脸道:“有太子没太子都一样,你都是我的人,都得嫁给我!”说罢,他拂了袖走。

    “厉恭”梅童叫住他,灯下,她美丽的脸微微抽掐。“如果你放过魏可孤,我…我甘愿嫁给你。”一句话,她说得摧心折肺。

    帐口那硕长的男人,阴沉地看了她许久。

    “你会嫁给我的,”他慢慢开了腔“可是,我不会放过那魏可孤!”

    帐帘“啪”地摔回来,梅童张口想大喊厉恭,然而整个人发寒,再也叫不出声。可孤受伤垂危,而厉恭是存心要他死!

    梅童身子一例,在毡上呜呜哭起来。想到可孤浑身是血,这会子不知被丢在什么地方,受什么苦,却无人救治他,她就像身上钻了比他更多的箭,一支一支直痛入心肝。

    “可孤,可孤…”她满声是泪,连自己都听出了那股无望。

    “姑娘,姑娘。”

    起初,她以为在作梦,帐里黑幽幽的,灯不知何时灭了,她也不知何时哭昏过去的,身边窑窑窒窒的,果真有个人。

    “是谁?”梅童惊问。

    “嘘,别出声,”是女子紧张的声音“我割了你的绳索,带你出去,你得想法子救魏校尉,他…快不行了。”

    梅童炼然而起“他人呢”

    “嘘”一声制止她,一把小刀匆促移动。“我都安排好了,让你带了校尉走…”片刻后,绳索自梅童身上纷纷断落,她爬着起来,手脚缚久了,都不听使唤。

    帐后一个洞,那影子拖地出去。外头星斗满天,大营寂静,她摸索着幽黑随那影子走,绕到一处缺口,才要钻出去,突然有人喝住她们。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无论如何要逃,梅童闪过这样的念头,就要出手,琳带头的影子应了声:“是我,红凤儿…”

    空气松弛下来。另一个声音低道:“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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