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艳迷宫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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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2/5页)

 她对这个国家的了解几乎是零,连确切的位置也说不清。

    迷宫一般的旅程,几度离家很近,却蓦然转远。而现在,更陷入深邃的远方,前途茫茫。

    火车清透的大窗,随着旅程变换风光,穿越国界,奔过青山行过绿水,人类文明的经典一一拂掠。搭火车行走欧洲更胜便捷的飞机,就是胜在这近在眼前擦身而过的美景。

    她也很想陶醉其中,却没办法,因为身畔有更吸引她的风景!

    他睡着了。

    这是真的睡着,几近昏死的睡着。仔细想想,他的确在这一路上不曾好好睡过觉。

    他差不多可以用睡瘫了来形容。幸好开放式车厢的座位都涸祈敞舒适,像庞大的摇篮,盛着他魁伟的身躯。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毫无防备,几缕垂下前额的黑发,让他看来像个大男孩,既安全又很有魅力的存在。

    她比较喜欢这种不具攻击性的他。

    这一路上,她已经受到太多的挫折与惊吓,像被一阵又一阵的飓风扫得团团转。飓风的中心眼,就是他。现在狂风巨狼终于暂且平息,但她不是因此放心,而是想抓住这难得的空隙。

    她一直都没能好好探究他是谁,可是她此刻有更强烈的念头,压倒了好奇心。

    她要回家。

    坐在走道旁座位的他,Note波ok就夹在靠外侧的扶手内与他的腿边之间。因着熟睡,原本紧贴着Note波ok的大腿逐渐松离,她可以在完全不触动到他一根寒毛的状况下,抽走整台Note波ok。到时她就不会再这么屈居劣势,被他牵制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问题是,万一惊醒了他呢?

    她口干舌燥,心跳仓促地紧盯着。他呼吸绵长而平缓地安睡着,有着男性粗糙的鼻息,对她的威胁感不减。狮子即使睡着了,终究仍是头狮子。

    但她还是要冒险一试。除此之外,没有别的机会了。

    坐在靠窗侧座位的她,缓缓伸出小手,慢到如同空气的流动。她安静屏息,尽可能保持平稳,探往邻座的他外侧那方。

    万一苗头不对,她可以快快收手。可是这一番考量,总让她快要成功碰到装着Note波ok的公事包时,一再地怯怯抽回。

    不能再迟疑了!这次一定要…

    细微的声响,对她如同大炮巨轰,吓得她心脏差点冲出口腔,魂飞魄散。

    原本勇敢伸长的小手,此刻惊骇万分地抓在她胸口上,像是吓坏了,颤颤出汗,湿了一掌。

    是其他乘客进入这列车厢,寻找座位。

    人家手脚已经很轻,又离他们座位外好一段距离,她到底在慌张什么?

    振作一点!

    她强自镇定,咽了好几次口水。平常连闯个红灯都会犹豫不决的胆小表,现在要进行的,形同滔天大罪。但她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,只能放手一搏。

    她严严防备地盯了他好一阵子,特别专注在他的呼吸及眼皮动静。他的状况还是一样,睡得仿佛天下太平。附近的乘客稀稀落落,也是各睡各的,或呆望窗外优美景致,没人注意她这方的鬼鬼祟祟。

    如果有人看到了…她还没想到该掰个什么样的借口。但他都敢随口胡诌他们是什么蜜月旅行了,难道她不能也这么诌?太太拿先生的东西来用,有什么好奇怪的?

    她一面胡思乱想,一面再度探手。终于,成功地碰到公事包!

    只要抓着把手轻轻拎起就可以,完全不会碰到他。

    装着Note波ok的公事包,明明没有那么重,对她而言却沉如千万斤,几乎提不住,颤颤巍巍。

    万一有什么状况、万一被他逮到…

    猝地,他双眸大瞠,火眼金睛,一只纤纤手臂正横在他身前。

    她被他吓到一怔,僵住势子不敢动,不知道他打算怎样。

    他凌厉审析局面,他右侧是坐靠窗座位的她,他左侧是列车走道,走道上的服务员正在推车前递给迪琪一杯饮料,被他瞪得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精锐双瞳转回迪琪脸上,她像突然停格的静止画面,伸长的小手才接过饮料,却不敢抽回,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要喝酒,我只是…有点渴。”

    的确,她手中拿的透明杯里,是饱满黄澄的果汁。

    一触即发的场面,旋即淡淡消退。服务生继续推着推车前行,她忐忑不安地啜饮果汁,戒慎小心地欣赏窗外风景,平凡无奇。

    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    似乎在他闭眼睁眼的几秒之中,曾有过什么动静。他太累,累到失去精确的时间感,无法辨别那其间是一瞬间,还是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他冷眼睨着她良久,沉默不语,不时垂睇自己身畔安放着的公事包。该不会…

    查票员来了。跨越多国的欧陆火车,车上的验关工作多由移民局官员执行,偶尔也会询问一些问题,形同机场通关的例行手续。

    “我的护照…可以由我自己保管了吧。”她接过他递来的证照时大胆上谏。

    之前是因为忙于奔波,她身上又没有任何具实用功能的口袋,只好寄放在他那里。现在她一身自助旅行者宽松的简便打扮,多的是可放个人物品的口袋。

    他不反对,但锐利的眼神,总让她觉得好像已被看穿了什么。

    透过他和查票员的交谈,她才知道他们将会在布达佩斯下车。

    “我们为什么要去布达佩斯?”查票员定后,她急急追问。“从那里也可以直接飞回台北吗?”

    “不能,还是得回到维也纳转机。”

    对于他的答案,她已渐渐学会适应挫败,沮丧地瘫靠回椅背,茫然远眺。

    “阿道夫替我们把可能的追兵引往布拉格,”之所以说“可能”是因为这一切也许是他想太多。“等对方发现中计了,要往我们这里追来已经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她才不想知道,可是…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布拉格和布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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