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蕾丝之帕尔米拉的情人_第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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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 (第4/4页)

还要被那些赶骆驼的人再次搞醒。

    特摩罗小睡了几个小时,然后背靠马鞍,双臂交叉垫在脑后,陷入沈思。他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搞清楚究竟是为什么、驱使他把这个女奴从波尼丝身边给弄过来。难道是她那秀长、浓密的金发或前或后地摆动?亦或是她逆来顺受的性情?

    是她在羊毛yinjing被拨出时发出奇怪的喊叫?还是她那非常非常苍白的肌肤,那种他以前从未曾看见过的皮肤使他做出有违常态的决定?直到现在他还没看清她的脸庞,艾琳优美曲线的臀部倒是见过,但却没看清她的脸。除此之外,他不知道自己带来了巨大的麻烦。不管她长得什么样,摆在他面前的是如何处置她?

    突击队的战士是从不带女人的。

    “到目前为止他的人还没有质问过他。他们一直在不折不扣地执行着他下达的指示。还没出现反叛的迹象,至少到现在还没有。他是他们无可争辩的领袖。

    他诡计多端,是他在保护着他们,他们也给予了他最大的合作。但是,一次鲁莽的行动,一次错误的决定都会使他们翻脸不认人!他了解这帮凶残,具有独立性的家伙。特摩罗象沙漠豹一样敏捷地站起来,冲出帐篷,直奔艾琳的住处。

    特摩罗进来时,艾琳正背靠在帐篷的门上。她总是凭直觉感到他的到来而非听见了他的脚步声,所以好赶忙转身面对着他,心理扑通扑通地跳着,一阵恐惧袭来。她站在特摩罗面前,身上裹着赭色的连头巾外套。他朝艾琳面前冲去,掀了掀头巾,拿掉裹在头上的布,然后拿起一枝点燃的蜡烛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艾琳。

    她清纯幽蓝的眼睛深陷在柔软、金色的睫毛下,乳白色的肌肤配上红润的脸蛋,鼻子短短的却很挺直,宽阔的嘴唇,红润半启,金色的秀发浓密垂在胸前长及腰际。

    特摩罗想,她可真是个美人胚子,一种奇特的美,确切地说,她是个美人、还不如说更像一尊大理石雕像。然而她现在是他的了,是他的奴隶,他已经买了她,他可能对她为所欲为了。他想要她死,她就得死;要她活,她就得活。他把短剑从腰间的长袍皮带上拔了下来。

    艾琳站在那里一步未动,她等待着对她执行惩罚。是要处置她了,总比和波尼丝在一起旅行要好十倍。她勇敢地面对这一切。她昂起头,挑战地直视特摩罗长长睫毛下深褐色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你会用这个东西吗?”他拿着短剑指着她说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她答道。声音温柔得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。他的问题令她百思不解。递过来的剑使她失去平衡。

    “我来教你。”他说。“要是谁胆敢再靠近你,你就杀了他们。”

    艾琳沉默不语。她要想昨天她听到过,这个声音,就是下令给她松绑的那个人。也就是要去袭击萨默娅车队去帕尔米拉,要拿她做交换的好人的声音。她不欠他的情。他教她如何学会保护自己,她会欣然接受。但她依然不会感激他。

    在艾琳情感的词汇里没有写进感激这个词。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艾琳。”她答。

    “还有别的名字吗,你应该叫…”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停顿了。他仰起头,仿佛在倾听最温柔的切切私语声随着风,越过高山,穿过平原,飘过大地和海洋,来到这沙漠和他相见。

    “戴戈玛。”

    这个名字的出现,对他来说是既奇怪又陌生。

    好像是强迫他说出这个名字,而且这种强迫和这个声音使他感到惊奇。他一次次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在重复着自己的名字一样。

    “戴戈玛。你叫戴戈玛。”

    艾琳吃惊地,神魂颠倒地两眼盯着特摩罗。她知道这个名字。这曾经是她的乳名。当她住在北方的时候,她的母亲就这么唤着这个名字。那是在战前,在她们成为奴隶之前。在罗马人第一次卖她们并把她的名字改为艾琳之前。她笑了,第一次笑得这么久。

    “戴戈玛,我不会忘记的。”她向他保证。

    “来吧,跟着我,我们这就离开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要去哪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我被风沙吹去哪儿就去哪儿。”他答。

    帐篷外面,夜晚凉爽的空气下,他的部下用骆驼粪点起簧火,有的人忙忙碌碌地在火上烧烤山羊rou。别的人把骆驼带到水边,让骆驼喝个饱。骆驼喝水时,人呢则在往羊皮囊袋里装水。特摩罗挨着她坐在簧火旁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就和我们一起吃喝。”他说着从簧火上拽起一块羊rou,把它撕成一块一块的。他用棍子为她戮了一块递给她,告诉她必须等待到所有的人都来齐了她才能吃。艾琳伸出手去接羊rou,结果他又猛地把羊rou扔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你的左手只是用来洗东西,或者用来指敌人。”他说“其他一切的事情都必须用右手来做。”

    当他手下的人都到齐时,特摩罗叫艾琳站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戴戈玛。”他说。“新来的勇士,我们要教会她所有的武艺。她应受到我们每个人的尊敬,谁都不许碰她一下,她不再是女人,也不再是奴隶,她是我们当中的一员,遵守我们的规定,我希望她受到大家的欢迎。戴戈玛,你去和每个人握握手。从现在起,他们都是你的战友了。”戴戈玛,这个贝督因人的新勇士,礼貌地围着簧火和在坐的每位握了握手。

    “今天我们出发,明天你就学习成为一名战士。”特摩罗说着把羊rou举到嘴边。

    这是他们所有的人开始吃羊rou的信号。戴戈玛静静地看着,注意着每个人的动作。预言的第一部分得以证实了。她用力嚼着这炭熏的羊rou,内心在思忖着下面将要发生什么。她刚刚提及战争,但那已经传来,和平刚刚降临。波斯人战败了,罗马人在统治着,战争将永不再来。古人一定是做错了什么。但萨默娅呢?

    她想到了萨默娅,无论如何她得通知萨默娅,她的大篷车队将会受到攻击。

    可是如何去通知她呢?贝督因人现在是她的兄弟。萨默娅已成为过去。

    拂晓前,他们撤了营盘,特摩罗为她准备了一头骆驼。走进沙漠绿洲时她是艾琳,是奴隶,现在走出这里她已是戴戈玛,一个自由人,一名战士。

    再不会有人知道艾琳这个人了。

    注释:

    ① 在阿拉伯半岛和北非沙漠地区从事游牧的阿拉伯人。

    ② 努比娅人,曾分布非洲东北部地区,即苏丹北部的埃及南部的沿尼河一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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