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漏子(H)_第7章看清歌眼神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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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7章看清歌眼神 (第1/1页)

    第7章 看清歌眼神

    他在军中见到二皇子崔岐宇时,人已瘦的不成样子。“二皇兄,父皇病重,太子侍疾也染上重病。玉贵人诞下小皇子,章之北势必让他当皇帝。到时,玉贵人垂帘,他当摄政王,这天下怕要易主!”

    崔岐宇一惊“太子也遭毒手?”崔启安点头“我收到父皇密旨,结果还没出京畿,禁卫军就来抓人,诬陷我勾结敌国,这一路上大小州府都在追拿我。皇兄,我们要立刻回京,不然崔氏江山危在旦夕。”

    崔岐宇思考良久,开口道“启安,你一路辛苦,且下去休息。”“二皇兄?”崔启安不解,自己冒千难万险,终于到了河西报信,他却按兵不动?

    “我自有考量。”崔启安拖着虚弱的躯体去了营房。傍晚时分。他走到帐外,只见肆意的西北风吹着寂寥苍凉的大漠,远处传来悠扬的驼铃,连绵不断的驼队渐行渐远,消失在沙漠边际,他摸出怀里的两只镯子,仔细打量。镂金镯子,造型小巧精美。

    翡翠镯子底子干净,水头十足,里面的绿色青翠欲滴,想来是她珍爱之物。崔启安折身前往二皇子的帐中,却被军士阻拦下“殿下正在议事,劳烦三殿下稍等片刻。”他在帐外等了良久,才见诸将面带愁云出来。

    他进去问道“二皇兄,出事了?”崔岐宇抚了抚额“探子来报,北狄近日集结人马,蠢蠢欲动,怕是朝凉州来了。”

    十万大军镇守凉州,为何皇兄还如此忧愁“难道是补给不足?”崔岐宇叹一口气“朝廷下拨的粮草到达凉州后,只剩五成,这样下去,不等北狄攻进来,十万大军就吃不上饭。”崔启安沉吟片刻“皇兄,京城不能久等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但目前战事紧急,不铲除北狄,终将埋下祸患。”“父皇和太子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只能看造化”二皇兄要放弃京城?这出乎崔启安的意料。崔岐宇胸有成竹“等我彻底瓦解北狄,就能空出手对付章之北。”

    ***清歌偶尔向小玉打听郎中下落,只说还在追查,她心下明了,崔启安肯定出了京城。大抵人不做指望,倒也不在心上,一做指望,便痴心妄想,时刻惦挂。崔启安没来之前,她虽然想出去,但也没太过热烈。

    月娘待她很好,吃穿用度从没短缺过。小玉也会耍宝调笑,又贴心妥贴,她知道这是风月之地。

    但从没接触过腌臜事,不过弹几首曲子,月娘也没逼迫她接客。清歌心存感激,事事都要做的最好,胡琴琵琶,筝瑟箜篌,无不精通。每次登台,台下皆是慕名而来的公子王孙,打赏又多。

    摘月楼上下无不将她奉若珍宝。天高海阔,姑娘何必留在这种地方?这话被她放在心上,她日夜挂念着,希望崔启安能早日归来。

    到时,她不必在摘月楼苦等,可以出去寻找兄长。出去以后,总要银子傍身。自此,清歌越发知道积攒私房钱。月娘给的月钱,客人的打赏。

    她统统留着,不敢乱花,她没叔伯姑母,出去后只能寻姚远舟,说实话,清歌对这个兄长没多少印象。姚远舟大她六岁,是姚牧秋的头房张氏所生。张氏难产亡故,两年后姚牧秋续弦。

    姚远舟十岁时,就被送到关外舅父家,后来在军中历练。再后来家中遭难,两人十余年没见,或许对面而行,她都无法认出兄长。何必要冒着万般险阻去寻他?只因为他是清歌唯一的至亲。

    两人相依偎,在这乱世里,还有些慰籍,她在摘月楼的这些年,都靠这个念头撑下去,兄长会来寻她,到时她会离开这里,成为一个普通人。

    而不是出卖色相的烟柳女子。清歌刚练了两首曲子,便觉得腰肢酸疼,她按了按腰。小玉瞧见道“怕不是要来月事,怎么腰又疼?”清歌道“想是要来了,它也没准过。”

    “得赶紧趁着这两天用药浴,不然又要耽误日子。”前段日子,月娘又寻来浴药,说是月事前后,用这药沐浴泡澡,可以缓解经痛,还能让女子体白面红,似桃花含露,故名夭桃散。

    “小姐,这药包里都是珍贵药材,还要配上巳节的桃花,肯定花不少银子,奶奶真疼你。”

    清歌叹道“我以后多弹些曲子,把银子给母亲挣回来。”小玉用浴瓢往她身上淋水“婢子瞧着小姐那里丰润了些”清歌低头一看,双乳比之前丰满不少,奇怪道“这药能祛宫寒,还能丰胸乳?”

    “肯定能,等小姐月事来了,就知道苏嬷嬷的厉害了。”两天后清歌来了月事,依旧痛不能忍,还要靠暖宫药才挨过那几天。小玉心中生疑,想着苏嬷嬷莫不是在哄人。可又转念一想,给那老婆子几个胆。

    也不敢骗月娘,只得安慰清歌“才用一个月哪能有多大效果,小姐多用一段时间,说不定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***时间流转,梅青之后,就是雨晴春归的四月天。清歌登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,不仅如此,月娘多次安排她献舞。往日清歌多是弹曲习舞,十分悠闲。不像现在这般,连月事前后都不能歇息。腰疼就抚琴弹琵琶。乏了。

    就要温习舞曲。小玉见清歌忙得脚不沾地,还不时揉腰捶背,心疼的不得了,跟月娘说了一次。月娘只说知道了,往清歌房里送了诸多补品药膳,也没松口说让她歇息。不久前,室韦部族袭扰京畿,一时间人心动荡。

    外面兵荒马乱,许是摘月楼生意不好,清歌自思这些年靠月娘过活,是时候报恩了,因此更加勤奋练习。外面战祸频仍,清歌收的打赏却愈多。

    除了缠头红绡,还有些稀奇的玩意儿,波斯来的鎏金百花纹银梳妆盒,龟兹来的掐丝镶珠金梳,安息的葡萄花鸟纹香囊。清歌心中纠结,收下东西,能为月娘多挣些银钱。

    但拿人打赏,就得当面感谢恩客,她每次去谢客,那些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,上上下下打量她身子,她心中害怕,却不敢面有难色,只得忍着应酬。攒了些日子,清歌跟献宝似的,把恩客的礼物全都送到月娘房中。

    “母亲,这都是客人送的,清歌特地来孝敬母亲。”喜得月娘合不拢嘴,直夸清歌是个好孩子。

    可她却不收这些东西“乖女儿留着自己顽,我不缺这些。”清歌道“我吃穿都是母亲花钱,这些自然该孝敬母亲。”月娘道“你留着吧,若客人问起来。你总不好说在我房里。”

    清歌想着月娘是个光明磊落,不看重钱财的人,心中对她愈加敬重。吞吞吐吐道“既然母亲不喜欢,清歌也不喜欢这些,以后我可以不要打赏吗?”月娘问道“为何?”清歌低头答道“他们看清歌的眼神,让人怪不舒服的。”像是盯着猎物的野兽,让她心惊胆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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