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小心地伸手 (第2/2页)

的吃人猛兽相比，反倒是动物园更仁慈，残酷的自然法则被取代，不必担心受伤感染而死亡，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rou食，它们的同类在野外忍饥挨饿之余，是否会羡慕关在笼子里的它们呢？

    将我的所思所想告诉jiejie，jiejie黯然：“可是，可是…”我知道，jiejie是出于朴素的同情心，忍不住将个人情感寄托于这些动物上，有些傻，不过，谁又能说这不正确呢？

    《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》曾经提出，同情心是区别人类与仿生人的显著特征。没什么不好的，想到这里，我牵着jiejie的手，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虎馆，两栖爬行动物馆，jiejie看起来有些落寞，没再开口，是因为我刚才的话，女孩子的心思真是幽微难明，然后是草食动物区，我问到：“jiejie，你累了么？要不要我背你？”

    “啊？诶，不，不用了，我…”“这才走了动物园的一半呢，而且你忘了么，我们还要节省体力去看水豚。”

    听到我这么说，jiejie总算愿意让我背她，匀称的身体压在我背上，并不是很重，能听到jiejie轻轻地舒了一口气，像是疲惫之后终于休息那样。托住jiejie的臀部站起来，她小声“呀”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的胸部压在我背上，发丝垂在我肩上，就这样被我背着走。看过草食动物区，我提议先休息一会，于是我们坐在长椅上，买了两支动物园的主题雪糕，上面有着卡通的水豚雕刻。

    雪糕的味道有点像小布丁，jiejie小口小口地添着，眼睛盯着地面，不敢与来来往往的人目光接触。

    洒下的被叶隙过滤过显得温暖的阳光。从广场上吹过的凉风，人们的谈笑声。鹅卵石点缀的水泥路面上，各式各样的人们走过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…”jiejie说着“中学和小学，都没来过动物园，中学那个时候想着，只要学习好，什么都能以后再说。”“嗯。”“小学的话，爸爸mama没带我们来过这种地方，当然那个时候也没有这里就是了。”童年的时候没能好好玩乐，父母会说长大了，有钱了就能弥补，退休了再玩吧？到了中学又会觉得，学习才是一切，但是，最有活力的年纪跟书本一起度过了。

    结果就是，小时候想玩的没玩到，长大后，在某个繁忙的间隙，想着“来放松一下吧”打开电脑，面对着满满没玩过的游戏，感到无从下手，再没有玩的兴趣。已经开始跟生活对线的人，没有精力到游戏里历险，我默默地吃着雪糕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今天，看了很多没有见过的动物，很好玩…”jiejie继续小口添着雪糕小声说。“我总会觉得，得了抑郁症的我，会不会已经自杀了，现在的一切，不过是死前的一场梦。”

    “呀，这个是，玫瑰花瓣吗？”jiejie发现雪糕里面，有着一小片冻干的玫瑰花瓣，我已经三口两口把雪糕吃完了，拿着上面写着“你跟水豚一样可爱”的雪糕棍，听着jiejie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们去看水豚吧。”我开口说着。看到水豚的人，都会用“头”作为量词，因为近距离看水豚真的很大一只，在池子里，嘴里嚼着食物，安静地站着。

    “可以摸吗？”我问过工作人员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，我鼓励jiejie摸摸看。jiejie蹲下来，小心地伸手，轻轻抚摸水豚。“有点硬？”这是jiejie的第一感想，厚厚的毛摸起来yingying的，感觉不到皮肤。

    “有点像稻草诶。”jiejie有些开心地抚摸着水豚。水豚始终静静地站着，情绪稳定。“感觉像是在跟某种贤者对话一样，”最后去坐动物园的缆车，缆车上jiejie这么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