抛红豆_第六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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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六章 (第2/5页)

后,他才发现,他之所以能够活下来,完全是因为有他帮忙的缘故。而且他还不辞辛劳的教会他各种技能,其中包括读书写字。不过,后来冠勤会选择经商,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脑筋动得快,这点他就没帮上忙了。

    大胡子以着低沉的声音,娓娓诉说着往事。他告诉她说,他从没看过哪个十岁大的小孩像衣冠勤这般坚忍,能够忍着大风雪一个人收帆。他又告诉她,那时的大明朝简直就像一条即将翻复的船,倭患十分严重,可朝廷派来平乱的士兵非但无法帮他们,甚至转而劫财,逼得他们纷纷投入倭寇的行列,成为人人唾骂的jianian民。

    听到这里,崔河诠再也无法止住血管中奔流的血液,激动地发抖。她无法想像当时的情景有多乱,那时她六岁,正在灵山拜师学艺和师兄玩在一起,根本想不到沿海地区竟到处是人间炼狱。

    她抬头无助的看着大胡子,明灿的眼睛仿佛在跟他说对不起,她不该如此误解他们所有人,不该误以为所有jianian民都是坏蛋。

    大胡子拍拍她的肩,无声地传达个人的谅解,只希望他今天所说的一切能有所帮助。

    “我想有朝一日,他一定能了解这一切都是时代的错,不再怪你。”心疼于他眼中所流露出的寂寞,崔河诠乐观地向大胡子保证。

    “或许吧!”大胡子微笑。“你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,难怪冠勤会喜欢你。”明朗、乐观、又有同情心,换作他一样喜欢。

    “胡、胡说!”忽然听大胡子这么一说,崔河诠整个人都跳起来。

    “衣冠勤他才不喜欢我,他只是喜欢捉弄我罢了。”对,他一定只是喜欢逗着她玩,没他说得这么严重。

    “捉弄到把你抛起来,逗你开心的地步?”大胡子挑眉反驳。“你未免太不了解他了。”

    当他听见他的笑声,又目睹他的举动时,他顷刻明白,他已经找到喜欢的女孩了。

    “我、我…”崔河诠还想辩解。

    “告诉我,你也喜欢他吗?”不给她思考的机会,大胡子接着问,害她乱了阵脚。

    “我们、我们只是朋友。”她强作镇定地压抑猛烈的心跳,却在他下一句问话中又乱了方寸。”你真的相信你们是朋友?”

    崔河诠的表情因这句话而呆掉。

    “我倒认为你爱上他了。”

    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却有如春雷般的打在崔河诠的身上。

    她抬头看大胡子,拼命摇头告诉他不可能,可她越是摇头,大胡子越是点头,越是肯定--她爱上他。

    “爱情是很奇妙的,它总在你最不需要的时候出现,逼得你一直逃避。”大胡子固定住她的肩膀,要她正视自己的心。“你若还有疑惑,就该静下心来问自己--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?你为什么如此在乎他的一举一动,甚至厚着脸皮硬要一个陌生人告诉你他的过去?等你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,便会了解我说的话,断不会再摇头。”

    轻轻地拍她的肩,大胡子说完这最后一席话就走了。崔河诠来不及叫住他也无法开口叫住他,因为她早已陷在他的话中不能动弹,满脑子都是她爱上衣冠勤的事实。

    她关心衣冠勤,不是因为他们是朋友,不是因为她好奇,而是出自内心想多了解他一点,想多疼他一点。

    每当他们见面,她总是克制不住心跳,总是在猜测今天他心情好不好,会不会又来那套“友谊式的接吻”并忍不住期待。

    老天!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衣冠勤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但千真万确。

    “我…不,我不可以…”她捂住自个儿的嘴巴,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轻易爱上一个人,可事实又不容她否认。

    “我爱上衣冠勤,我爱上他了…”接着她又遮住双眼,好想把他的影子从脑子里除去,可她越心急,他的轮廓就越清晰。

    忽地,她脑中闪过一个许久以前的画面。画面中的她高举着香祭拜天地,喃喃地说道…

    “不、不!”她往后倒退一步,不愿承认这个事实,可事实就在眼前。

    她居然爱上了衣冠勤,她该怎么办?

    冷冽的秋风吹过金陵的街头,贡院街依然像平常那般热闹,街道两旁尽是酒楼茶馆,还有成排的摊贩叫卖着各种物品。无论是来自歙、宜二地的文房四宝,还是宜兴的竹刻陶器,或是苏州的糖食,这里莫不具备。

    “姑娘,买点水粉吧!”

    “便宜的玉,要不要看看?”

    四周传来各类小贩的吆喝声,夹杂着川流不息的人潮,贡院街头一片热闹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,河诠?为何一脸没有精神的模样?”和崔河诠并肩走在人群中,衣冠勤忍不住低下头来看看身旁的她是怎么回事,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啊?没、没什么啊!”崔河诠连忙露出一个笑容,躲避他的眼神。“只是睡眠不足,很想睡而已。”她假装很爱困的大打呵欠,衣冠勤却没那么容易被蒙骗。

    “你有事瞒我。”他一眼望穿她的伪装。

    “胡说!”她笑得很勉强。“我只是觉得很累,我们找了很久的阳宅,没有一处你觉得满意。我每天忙进忙出,跑来跑去,当然会睡眠不足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,还是我害惨你了。”衣冠勤讽刺的说,早早识破她是在说谎。从客栈那天以后她就很不对劲,一直回避他的眼神,而且刻意和他保持距离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吗?都是因为你!”她假装开朗的捶他的肩膀。“谁叫你这么挑,害我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,关于这一点,你要负全责。”

    崔河诠越是故意表现出哥儿们的模样,衣冠勤就越怀疑。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改变态度,但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,非常不喜欢。

    眼底升起冷冽的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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