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庭禁(H)_第70章马儿长嘶几声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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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70章马儿长嘶几声 (第1/1页)

    第70章 马儿长嘶几声

    “谁知他真病假病,反正都留在了京中。”“此事自有圣人定夺,我不会插手。”

    “有这话便放心,就爱与你这心直口快之人打交道。”居鞘亦再无笑意,玩味地盯着他看了会儿,举杯邀道“李将军,风雨欲来,你既是不世出的将才,定懂得良禽择木而栖。”

    “此话,尚早。”李瑛倒扣空杯,难得此副桀骜不驯模样,如剑芒出露,寒意迫近“且好自为之。”

    “得令。”居鞘笑嘻嘻地,行礼告辞,末了又道“忘说了,宁峭今日也在。”此言掷地,李瑛便是绷不住摇头微叹,借口走出殿外,预备去寻赵蕴何处。

    秋草漫黄,一目眺尽空旷赛场,赵蕴正趴在围栏外愣愣出神,原来也没跑得多远,李瑛欣慰之余,却有道煞风景的声音冒头,还不是为了打场马球,今非昔比,若无事求你,她早就躲到天涯海角去。

    下一瞬见着赵蕴真容,他又莫名憎恶这不合时宜的想法,心说何必计较如此,既是托了你帮忙,便还算念几分情谊。

    “殿下,居…咳,居将军已走了。”他背过手,端正身子。“哦。”赵蕴懒懒提不起劲,或说是不想搭理他,索性扭过头,大有与李瑛相看两厌之意。莫名吃了她的冷钉子,李瑛怒也不是,哭也不是,只得缄口不言,陪她吹上两刻风,方是来人通传“殿下,李将军,要开赛了。”***

    萧萧马鸣响在铜钹敲打之前,紫服内官手持天子口谕,大声道“此回,夺筹者赏域外良驹一匹,扬州江心镜一对…”与赛结伴者男女皆有,大都亲近共席,赵蕴并不例外。

    不过她翻江捣海似的思绪,已然自顾不暇,只将李瑛晾在身边做个不出声的陪衬。亏得熟知李瑛者,漫京都道他是个冷性子,紧紧相依心之所悦,却是神色淡然自持。

    唯有居鞘暗叹不好,远远地朝李瑛赔笑,他上场前仍不住回望,教连舒和见着,挽起裤腿便直踹他后膝盖“居小二,你找死啊。”“哎呀连姑奶奶,你又发什么火。我不过是担心他们俩,哎哎哎,我错了,别踢了。”

    居鞘瘪瘪嘴,不再看向李瑛那处。“这旁人的事无需多cao心,自会水到渠成。”连舒和稳cao胜券般,凑近了他道“倒是你,最好给我拿出十成十的本事,若我输给九公主,拿你是问。”

    居鞘连声应好,再无多言,心下不住牢sao,那李瑛十六岁时便屠城杀人的角色,岂会给你放水。比之这二人机锋看似热络,赵蕴身旁只可意会的彻骨寒意,教那呈递马球杆的小内侍浑身颤出弧度来。她还问道“可是不舒服?”

    李瑛顺着她视线粗略扫一眼,小内侍忙是手脚并用地退下,赵蕴方觉不妥“你干嘛吓他。”李瑛深呼一口气,波澜不惊道“我没有。”“殿下,第一场开始了。”李瑛岔开这茬,自斟自饮一杯,静定心神。

    虽不知赵蕴为何郁郁寡言,贪玩的本性仍是驱使她目不转睛,安分地看了一场又一场,直至第五个回合。常言兵贵神速,白衣少年奔马疾驰,迅如闪电,击球入门似鞠秋水,游刃有余。

    不过两刻,其对手当朝太子赵揭便认输道“宁少侠厉害,赵揭心服口服。”少年骑于马上只笑道“我尚只使出三成水平,是太子殿下忙于朝政,疏忽这玩乐之道罢了。”

    隔了约莫半个赛场,赵蕴却也将一席话听得分明清楚,想来这少年武艺高超,朗朗清音庞若近在耳边,而赵揭回了些不痛不痒的谦辞,众人一概没听着,唯李瑛皱眉,又灌杯茶水压火气。

    “此人你认得?”赵蕴身旁人皆是啧啧惊叹,未见过此等风流绝艳,唯独这尊煞神面上不快。

    明明李瑛的脸色是从不佳,到更不佳,随便喊位他的同僚下属,都难分辨他到底心情是好是坏,但赵蕴身负不外传的秘技“怎么生气了,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“真的?”赵蕴转过头,见他锅底颜色,竟噗嗤笑了“你的脸黑得像门神呢,李将军。”李瑛扶额,无奈道“殿下,此人你还是不认得为好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还有这说法。那他是什么来头,总要告知一二,让我明白其中缘由。”少年迟迟不退场,打马绕圈获不少喝彩,李瑛斥了声胡闹,直让赵蕴更起劲,缠着问他。

    “是谁呀?是谁呀?”“…是,临安宁氏的,宁峭。”李瑛不敌她,一个来回落败。“临安宁氏,那便算是我的表弟?”赵蕴意外,却含些意外之喜。

    “殿下,五服外便不算亲眷。且宁峭赴京是为要事,几日后便回去。”李瑛搜肠刮肚,怕她还问“少年轻狂,免不得言语冲撞,殿下还是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不认得为好…”赵蕴拖长了尾音,换个坐姿离他稍近些“我看他长相漂亮,身手也好,何不留在御前。”李瑛松开握紧的茶碗,眸光沉进碗底“宁妃不喜他父亲宁慈光。”赵蕴哑然,还欲探究,被李瑛又打断“殿下。等他退场,便是我们上场了。”

    他起身大跨步便往场中走,枯叶被踩得飒飒,赵蕴却顿悟听出弦外之音,忙追上去“你怎么又、又生气了。走得这么快。”

    看台筑于隆起山坡之上,她比不得李瑛步子快,一路小跑过来,额发已濡湿片片,圆润胸脯便也似小山重迭,起起伏伏。李瑛移开身位,明明他气息平稳,却觉心如擂鼓“没有。没有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…你便是骗我就算了,还要躲着我。”赵蕴欺负旁人不得,治李瑛小菜一碟,叉腰挺胸道“就算是我惹你生气了,你不吭一声,我、我怎么会明白。”如此荒诞不经,经她之口还觉有几分道理在,李瑛不由放慢步子。

    也不作辩解,行至马驹旁,替赵蕴放好了踏脚石。赵蕴不善斯文之道,却精于马术,一个翻身上马,干脆利落,她略有些得意,拈着一缕垂坠碎发,侧脸看向李瑛,笑眯眯地“如何,比我以前厉害了吗?”

    李瑛却不假颜色“还需赛场见真章,殿下小心为好。”“那我必是会旗开得胜。”赵蕴笑道,双腿用力一夹马腹,马儿长嘶几声,不多时便跑到远处,在场内兜转起圈来。红衫白马,已是离得远了。

    他注目低声道“李瑛自会倾尽全力,殿下…”此处风和日丽,遥看高台之上暗潮汹涌,诸人各怀心思。赵揭输了这局心烦气躁,身旁薛氏要喂他吃口梨汤,他没好声道“不吃这腻人的东西,烦得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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