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o戏_第21章惊慌地说姐夫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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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21章惊慌地说姐夫 (第2/2页)

的地方,倒像是相跟了去他的家。翠蛾害怕打仗,心里又对这场仗感激不尽。

    她想,如果没有它,绝不敢也没机会和花五魁青天白日走在一块儿,更何况以后的几天,他们还要躲猫在一个地洞里。

    尽管地洞里不光他们两个,但是,花五魁主动提出让她去,说明在这种火烧房梁的辰景还念想着她。

    他牵挂着她,这是她几年来一直想得到又不敢明要的。翠蛾看着前面病恹恹的花五魁,浅浅的眼窝里洇湿了一片水水。

    走到翠蛾家,花五魁通身是汗。翠蛾慌忙搬挪了放在炕上的两个包袱,扶他倚靠在炕上,又用手巾替他把前心后背擦遍。

    看着他喘息稍弱,才到灶间里烧水。辰景不大,翠蛾端了一碗叶子水进来。花五魁闻了那股清香,脱口道:“还真香哩,你咋舍得买这么好的叶子?”

    翠蛾把碗放在桌上,柔声说:“姐夫,这是妹子的一片心,俺…俺还盼着你早点好利落哩!”花五魁伸手要端水碗,翠蛾抢先端在手里,吹了碗里的热气说:“不急,燎嘴哩。”

    花五魁看着她翘嘟起来的红嘴唇,眼皮忽地一跳。半晌,翠蛾将吹凉些的水碗递到他手里,欢喜地说:“一口气喝,发发汗身子轻快哩!”

    花五魁憋了一口气,把嘴沉在碗边上“咕咚咕咚”饮下,额上虚汗淋漓。翠蛾接了碗放在桌上,轻声问:“还喝不?”

    花五魁摇摇头,仔细看着她的面容道:“你也别一心牵挂俺,福根的事体咋办哩?”翠蛾脸上一哀:“别提他,说不定尸首早让野狗叼咧!

    下场也是自找的,真找着喽还得麻烦,谁给他披麻戴孝?”花五魁说:“俺怕你伤心。好歹也是场夫妻,福根这么没个始终,怕你常念想哩!”

    翠蛾眼圈一红,低了头哀声说:“姐夫,你说他配让俺念想不?俺…心里念想的是另外一个人哩!”花五魁晓得她的意思,两眼不免直勾勾地瞅瞅她鼓绷绷一起一伏的胸脯。

    半晌,回过神来,抬眼间,发现她的耳边竟缀了一小朵白惨惨的纸花花,想必是为福根戴的。花五魁心里一酸,叹口气说:“你好仁义哩!”

    翠蛾不晓得他说白花的事体,还以为他听过她的话心存了感激,两行热泪不由痛快地顺流下来,溅湿了蓝底白花的单裤。

    两人愣怔地相望,心里都是一阵恍惚。“哗---”屋外,戳靠在窗下的高粱秸忽地连响起来,声音急促而杂乱。“姐夫,起风咧。”翠蛾好不容易在花五魁脸上挪移了眼睛。

    看着窗棂上糊的棉纸一里一外地忽闪,脸上的红晕迟迟没有褪散。花五魁从炕上磨蹭下来,穿鞋便往外走。翠蛾忙不迭地相跟出来,嘴里喊道:“姐夫,你干啥去?”

    花五魁说:“肚里憋得慌,解手。”翠蛾拉住他的胳膊:“外面风大,你满身是汗了不得,俺拿盆来在屋里尿哩。”花五魁说:“青天白日的,屋里臊气的还能呆?”说着,开门用左手捂了额头走出去。

    院里刮的是打旋旋的罗圈风,一阵快一阵慢地卷了花五魁的裤腿,直把凉风从下而上灌进裆里。

    花五魁抿着腿在茅房里尿下一泡比驴尿还黄粘的水水,激灵灵抖圆了屁股打个大冷战,虚在rou皮上的浮汗“刷”地全钻进汗毛孔里。

    他心里一惊,提了裤子顾不上绑系,跑回屋里。翠蛾关了门,扶他重新倚靠在炕上,用手抚着他胳膊上炸起的鸡皮疙瘩,嗔怪道:“不拿身子骨当回事,别人咋着也是白cao心哩。”

    花五魁笑笑说:“又不是坐月子,风顶一下没啥,看把你急的。”花五魁嘴上说着,心里却觉得身上不得劲,从被垛子上扯过一条薄被盖在身上,闭了眼睛。

    翠蛾帮他抻抻被子盖住脚,惊慌地说:“姐夫,觉着不得劲咧?”花五魁说:“没,合会儿眼养养就过咧。”翠蛾柔声说:“要不就睡会儿,俺再叫你。”

    ***院里的风越来越大。翠蛾眼睁睁看着花五魁睡到窗户纸发红,心里焦躁不安起来,天一黑仗就开始打了,据说屯在城里的奉军想用地势占便宜,三面包围驻扎在离车站二十里的赵村北边的晋军。

    翠蛾去过赵村,村外是城北那条唐河故道留下的沙丘和茂密的柳树丛子,踩踏起来既没有声响又能隐身,奉军绝对有抢先下手的好机会。

    可是,谁知道晋军有没有妙想?晋军里不少河北人,没准儿赶上个军官是定州的,备不住还让奉军钻口袋哩。

    奉军一撤不要紧,晋军进城来说不定比奉军抢夺得还狠。兵荒马乱的年月,老百姓遭受没完没了的殃,有啥法子哩。翠蛾越想心里越乱,直想随花五魁一头钻进地洞里安心躲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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