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凰垂翼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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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5/5页)

个丫鬟问出飞帘的下落,便不顾破狼也在府中直接找上她。

    玄璜的视线先是绕过应天,落在那个一脸不知发生何事的飞帘身上,再将目光调响应天身上。

    “此事与你无关,让开。”在大夫宣告玉琅因破狼那一刀和那一掌而因此废了一臂后,自知在破狼身上是讨不回什么公道的他,就将矛头全都指至飞帘这始作俑者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有关,她是王爷的人。”应天刻意抬出破狼的名号,想藉此吓退他们。

    “把她交出来!”玄璜忽地大声一喝,突袭而来的掌风,将不设防的应天狠狠扫向一旁撞上了木柜。

    “应天!”飞帘忙不迭地蹲在她的身畔想看她的伤势,应天在勉强站起后,只是用力将她拉至身后。

    一根修长的手指,轻轻敲点在玄璜的背后,在玄璜回头之前,破狼以一指勾拉住玄璜的衣领,暗自用上了力道往后一扯,玄璜即在众目睽睽之下,自房内被拉飞至屋外,忙在雪地中站稳的玄璜,在颈间因拉扯的衣领而传来阵阵刺痛时,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七年前与七年后,功力差别甚远的破狼。

    破狼站在门前冷笑地对他扳扳两掌。

    “将军,这里可不是任你们爱闯就闯的离火宫。”以为派出日月二相就能绊住他?那两个人只是奉旨来这传话,且一传完话就走,他们才不想徒劳无功的对他浪费口舌。

    “紫荆王,别以为你是陛下的皇弟,自恃陛下纵容你就——”老早就看不惯他作风的玄璜,才指着他的鼻尖说没两句话,就因破狼而额间青筋直冒。

    破狼瞥他一眼“你是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大胆!”随玄璜而来的弟子们,见师尊如此受辱,登时异口同声朝他大喝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你的本性?”对于他的同僚,他可还真…不客气。

    他邪邪一笑“有没有比你还任性?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功力差太远了,她完全比不上。

    他把这当成是恭维,执起她的手,在她手背挑逗地落下一吻。

    “那我胜你一回了。”

    飞帘默然地抽开她的手,往后退了几步,并不想在这时看到他。

    “你还要躲到何时?”破狼跟着她的脚步来到窗前,觉得也是该来解决一下她的问题。

    看着外头似要掩盖一切的雪花,飞帘想了很久,总算愿与他提及他们即将攻打海道之事。

    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有三岛主在,她不担心那些六器将军,她只担心身旁这个定可打败三岛主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照旧。”他从没改变过初衷“什么都不做。”

    她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…不助你的同僚攻打海道?”

    破狼将宽肩一耸“不帮。”战争既不是他挑起的,也不是他在陛下面前自告奋勇的,他何须去为他人锦上添花?

    得到了他的回答后,深深松了口气的飞帘,这才发现她一直屏住气息在等待,在知道他并无意加入这场战局时,她有种替海道庆幸的感觉,也有为自己庆幸的感觉,至少,待在他身边的她,不会因此而有着名副其实的叛徒负疚感。

    将她面容上细微的反应都看在眼中的破狼,走至她的面前,不明白此刻这个将自己陷于两难中的女人,心底究竟有着何种挣扎,他更想知道的是,究竟是什么原因,能逼她不惜抛下一切背叛海道。

    “在叛了你的族人后,你得到了什么?”

    得到什么?

    不是得到了什么,而是找回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赢回了自我。”她的笑容看来有些凄怆“我可以什么都不要,但我就是我,我要找回我自己,我不要再为他人而活。”

    为他人而活?在过去,她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?

    在终于找到她那曾滑过他胸膛的泪,是为何而流的原因后,破狼并没有一解谜底的畅快感,相反的,那颗眼泪的重量,远比他所穿过的战甲或是所提过的武器都来得沉重,藏在她笑容里的重量足以压垮他,可她一路沉默地走出她的过去,并且坚强地站立着,只是现下她所站立的地方,却是一种难堪的两难。

    在双方交战时,她该站在哪一方?背叛海道在先的她,是否还会坚持她以往的说法,不再为海道做任何事?倘若她真不助海道,那么留在他身边的她,恐也会被海道视为叛徒。

    他强迫自己面色冷肃地问:“我只想问,这场仗,你能袖手旁观吗?”

    “生死本就有定数,杀人者,自然也要有被杀的准备。”她压抑地把早就想过千百回的答案说出口,却依旧掩不住话里的颤音。“在我已离开海道后,袖手旁观就是我唯一能处的位置,我不能有别的选择,因我若是举棋不定,对海道来说,那无异是另一种更残忍的背叛。”

    破狼在她雪白的面容上,看见了逞强的蜘丝马迹,此时她所独自站立的立场,他并不难想象。

    只是,叛徒这个字眼,沉重得超乎他所有的想象,因要成为叛徒很简单,只需要提起勇气,但能否斩断一切,就又是另外一回事,因此在割舍之间,放开与放不下就成了一种最深沉的负荷,现下受伤最重的,不是失去风神的海道,而是眼前这个为了自由,已经把自己彻底投进孤独里,再没有退路可选择的飞帘。

    她似乎总是在选择,无论是否被迫。

    离不离开海道,她必须做出选择;要不要当个叛徒,愿不愿成为一个凡人,她也必须做出选择;在她已经做出了那么多选择之后,为什么她还是要选择呢?

    飞帘低垂着颈子,两手紧紧环抱住自己“我不能再对下起他们一回…”

    破狼猛然上前一把将她按进怀里,用力想将这不断面临选择又选择的女人揉进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再也忍不住的她,哽咽得几乎难以成言。

    “我不能…”

    “别开口。”他强横地打断她的话,把她的两难都阻绝在他怀里。“就这样,什么都不要说。”

    心底煎熬交集的战争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停止,飞帘虚弱地闭上眼,深深倚在这看似可以保护她的怀抱里,只想就这么沉溺一会,好在明日来临前,求得片刻的麻痹与解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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