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慔索着打开灯 (第2/2页)

那小子点的火吧！”

    少年不愿听这些闲言碎语，转身离开。解放路立交桥下，少年看见有摆卦摊的，他灵机一动，自己就有未卜先知的功能，何不在这儿糊口饭吃，他找了个破纸片，弯弯扭扭写了“算卦”两个字。

    刚坐下没多久。过来一个人“小子，谁叫来这儿摆的？”少年莫名其妙，不知怎么回答。“家有家法，行有行规，你知道规矩吗？”那人说。

    “不是要交保护费吧？”少年多少知道个门道。“什么保护费呀？你是哪一路的？”少年想起黑巴来“我是黑巴让来的…”

    他打起黑巴的旗号，不知此人尿不尿黑巴，果然，那人轻蔑地说：“你是那个臭要饭的手下，想改行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呀，是呀，想改行，帮助人们脱离苦海。”少年胡诌着。“那好吧，现在你已成为本市民间算卦协会第三分会候补会员，每天下午准时要交两块钱的管理费。”那个人说。

    “咱协会管吃住吗？”“还管你娶媳妇哩！”那人气不打一出来。转身走了。少年复又坐好“师傅，看一卦吧，看一卦吧。”路人来来往往不理少年的言语。

    快中午了，少年无聊地站起来，看看天，看看地，又看看四周，这时走过来一个满面愁容的人，少年迎面说：“师傅，我给你看个卦。”

    那人看了看这个似叫花子的少年，摇了摇了头要走。少年挡在那人的面前说：“你家走失人了，是不是？”那人一惊，说：“不错，说一说看。”

    少年：“你家儿子找不见了，是不是？”那人说：“是呀！”少年在地上画了两条直线，两个圆圈。指着两条直线说：“这是铁路线。”

    指着两个圆圈说：“这是你的家和孩子的姥姥家。”少年拿起一个小石子，放到直线旁“你看，你的孩子正沿着铁路线往他姥姥家走哩！”

    “看见你的孩子正走着吗？”“没有。”那个人盯着小石子。“再看一看，是不是动了。”“好象移动了一点点。”“这就对了，快回去吧，以后别动不动就喝酒打骂孩子，虽然学习不好，但他已经很努力了。”那人走时，塞给少年五块钱。

    过了几个时辰，那人慌慌忙忙又来了，一把拉住少年的手，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。“没找到？”少年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“找到了，我是奔另一件事来的。”那人说“小师傅，无论如何你到我家好好看一看呀！”原来，此人叫李景国，是本市东风机械厂工人，父母在农村，去年，父亲死了，他把母亲从乡下接到城里，和他住在一块。

    可是近一段时间，母亲一天到晚恍恍惚惚，精神头很差，有时晚上会莫名其妙地在房里走来走去，嘴里念念有词，不知说些啥，母亲的异常表现，也使他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。

    有个懂行的人指点说可能是中邪气了，得找个高手破一破。“小师傅，对于鬼神之类，我是不相信的。

    但是，上午你给老哥指出了一条光明之路，我是很服气你。我家的事情，你无论如何得去看一看。”李景国说。

    少年犹豫着，自己刚初出茅庐，有些事情还一窍不通，一下接这么大的活儿，万一看走眼，刚有个饭碗就砸了。

    李景国见少年半天不说活，说：“小师傅，好人做到底吧！”少年不得已，硬着头皮说：“走吧！”

    到了李景国家里，少年在屋里走了三圈，走到老太太跟前，老太太满脸皱纹上写着岁月的沧桑，无神的目光死死盯着少年，少年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。

    老太太慢慢伸出一只枯干的手：你是谁？为什么到我家里来？老太太的声音像是从洞xue里发出的，使人有种闷闷的感觉。李景国接过话茬说：“没事，没事。”

    少年对李景国说：“你母亲经常到地下室吗？”“是呀，地下室放着家里不用的杂七杂八的东西，母亲闲不住，以前常去那儿拾掇拾掇。”李景国说。

    少年说：“那我们去地下室看一看！”少年小心翼翼地走着，一边走，一边扇着鼻翼。一股发霉的气味夹杂着冷风向他迎面扑来，他搓着手，感到全身冷嗖嗖的，很不舒服。

    越往前走，愈有这种感觉愈加强烈、凝重。使他觉得吸进去的不是空气，而是味道。李景国跟在后面说：“我好长时间没来这儿啦，怎么感觉阴森森的，我母亲以前怎么来的这儿？”少年止住他的声音：“别说话。”

    李景国打开地下室的门，更加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，李景国用手扇了扇，摸索着打开灯“小师傅，请进。”

    少年走进去，到处堆着杂七杂八的物什，看样子很长时间没进人了，他对李景国说：“我好好看一看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