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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们拉开距离。就在她成功地离开四老数排椅子之时,忽觉侧边有人注视,她一扭头,远远见着刚才那男人举着一个火炬雪糕,施施然倚在另一边的柱子,像她刚才一样一边添食着一边盯着她看! 猜他是看见自己偷听别人聊天了,可可心虚,一赌气,故意俏皮对他咧嘴一笑,随即把包包往背上一抛“蹬蹬蹬”朝候车室大门走去。 在外面转了个圈,离上车时间还有半小时,可可再次回到候车室里。抬眼四望,那男人已经不见,至于那四个古怪老人,也没有了踪影。 常用的长途交通工具中,可可坐多了地铁,却未曾坐过火车,这回算是过把瘾了。她买的是两人厢房票,然而,同房之人在火车即将启动时仍未出现。 她窃喜。一颗心吊在咽间,百般渴望火车立即启动。 总会如她所愿,当火车“嚓嚓”启动时,她呱呱尖叫,在两张壁床之间来回扑动,轮翻打着滚儿,然后愉快地从背包掏出妙卡朱古力,像只小乌龟般趴在窗前小桌,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向外张望。 火车在夏日阳光下朝前方窜去,窗外油绿轻新,已经到了郊外。可可不是个神经敏感的人,却仍然有一种因为脚不能踏实地而滋长的虚无感觉。流狼的人,总是先窃喜后感慨,从而衍生既自恋又凄美的感觉。 车速不算很快,可以清晰地看见周边有草绿围边的水塘。堤边长着矮矮的狗尾草、数丛凤尾棘竹,还有木瓜树、甘蔗、芭蕉… 树丛掩映中,是一间接一间的村屋。农民生活好起来了,屋子多是两三层的小洋房,大都围建着院子。院里总种着果树,树与树之间纵横吊挂着麻绳子,晒晾着菜干、咸鱼或瓜条子,树下必不可少的是竹格子篱笆,围成圈子囤养家禽。 可可微笑,她喜欢这样的景色。这里的绿不同都市的绿,前者,是如此地贴近蓝天,近得可以感觉白云的呼唤、星星的呢喃;后者蒙染过多尘埃,无论如何洗涤,终究失了色彩。 数小时后,火车成功穿越白日,进入昏黄之中。铁路两旁再无村庄果树,而是大片大片墨黑如魅魑般的山峦树影。“轰隆”不断的火车嗓音壮大了她出行第一夜既战兢又喜悦的心情,所以,当她把小厢房里所有的物件,包括水杯、旧窗帘、抽屉里的说明书等等也抚弄一翻后,开始不甘心画地为牢,要出去探探。 可可自行李中拿出银包,抽出证件、信用卡和大面额现金放进腰包。然后拉开厢房门,伸出脑袋望了望走廊外面。突然,邻壁的厢房也“嗖”地拉开门,一个女孩子伸出脑袋左右一扭,大抵见到她正如自己般鬼祟张望,吓了一跳,脑袋一下又缩了回去,门没关上,呢呢哝哝的说话声随即传至可可耳里。 “哟,邻房是个女孩子呢,早知道我就不和你住在一块了!” “但我想…”一个男音低低地响起。 “不要不要!我现在就搬走!” 然后是一阵阵挣扎混合着嗔怪的声响,男音再次低低响起:“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,你也知道我很爱你,爱得连心肝脾肺肾都粘连在一起了,就不要再避着我嘛…” “唔…我不要…” 然后又是一阵挣扎混合着娇嗔的声响。 可可打了个冷颤,缩起鼻头朝那边扮个鬼脸,压着声音叫:“记得关门,小心扭腰哟!”然后拉上厢房门,捂嘴笑着朝另一边走廊走去。 自中学起她便在学校寄宿,这种情形也见怪不怪了。 读大学一年级时,就曾见室友们东逃西躲约会高年班男生,淋雨等、爬墙去、通宵聊等等。大二时,某些室友每至周末便人间蒸发,周一又突然从地平线上冒出来,一脸绯红光泽,神采飞扬却眼神恍惚地坐在课室里,用一整个上午抿着嘴偷偷地笑。 她总会悄悄注意着她们。视线穿透过她们的脸,无处落脚,不得不浮游在窗外的白玉兰树上。可可想,如果爱情长在她心里,一定会好好地管着,省得跑到脸上,让人腻。 奇怪的是,没有那一个室友的脸面能让光泽长驻四年之久。若从毕业时计算,六个室友除了她,五个曾经恋爱,两个分手,别外三个和男友仍然相守,但若即若离,绝口不提将来事。 她在心底暗暗叹息,收音机深夜节目“午夜游人”说得好——此夜月圆,男人“性致”高昂,求偶只属本能,不宜倾心;彼夜月缺,男人性情冷漠,容易提出分手,不宜失心。 算来算去,女人都是被动角色,为求自保,对“爱情”两字,要绝对地谨慎从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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