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喜冤家[明]_第56章想必然要来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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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56章想必然要来 (第2/2页)

忙与母亲言着此事,急欲回家。留他不住,张氏说:“你既要回,待我着人叫轿子,抬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那里这般样说,心下舍他不得,非他不去唤人,故意把家人小使呼唤出去,一个也不在家。指望留他再住一日。那月华等得好不烦耐,走进走出,心火不安。他家门口是个船坞,只见空船回到北关门去的尽多。

    月华心里想道:“我便船里回去,到得门头,天色已将晚矣。我到家中,进城不过一箭之路。悄悄走到家里,有何难事?哪里定要轿抬。”主意定了。

    自己走出门首,叫了一只空船,计他五十文船钱,进内与母亲说了,张氏要留,再三要去,此日父亲又不在家,又无人送,月华只取钥匙带在身边,衣箱留在娘处,明日拿来便了,张氏只得送了女儿出门,只见船中早有两个女人坐在里面,他要钱塘门去的,顺路搭船。

    月华见是女人,只得容他在内,别了母亲开船来了,那新河塘两岸景致,且是好看,他与那两个女人说些话儿,那船已过了圣堂隘,只见天上乌云四起,将有雨意。看看乌将起来,把船急急就撑,那雨已是撮得着的了,月华见天色沉重得紧,船已将到桥边。

    月华想道:“船已到了,此时天色未晚,路上遇着亲戚,体面何存。倘然路上着雨,一发不好意思。算来这雨已在头上的了,此花园门首,尽好避雨。

    待他落过一阵,料然晴的。想来天黑些也无碍于事。”便交了船钱,别了妇女,竟上岸,走至里边花园门首坐下。

    那花园还未造定的,里边都是木值假山,恐被人窃取封锁的。门外有一间亭子,以便行人居住,也未有门。他走在亭子之下一看,甚是洁净,地下铺的都是石板。便在阶沿坐着。

    只听得一声响,那雨来得好大,扑面吹来。月华把前窗子闭上,好生害怕。事有凑巧,只见一个年少的书生,也因雨大,一径跑将进来躲避。原把袖子遮着头的,一进亭子放下手来。见了,两下各吃一惊。急欲退出,那雨倾盆一般,进退两难,只得施了一礼道:“娘子亦是避雨的么?”月华答曰:“便是。”

    那人姓柳名生春,乃仁和县学秀才,年已二十四岁了,虽然进学,然而学业浅薄,自料不能期望,是日因往湖市探亲,见天有雨色急赶来。

    见雨已大,不能走得上前。见人家有一亭子,一直跑了进来。见有女人在此,心下不安,无可奈何,只得在阶沿上坐下,此时两个人双双坐着。

    好似土地和夫人,等人祭祀的一般,也觉好笑。孟月华见天色黑下来了,那雨一阵阵越大得紧,至于风雷闪电,霹雳交加,十分怕人,懊恼之极。

    早知依了母亲,明日回来也罢。如今家下又没人知,怎生是好?又恐雨再不住,闭了城门,如之奈何,又想到:“这个避雨的人,倘怀着不良之心,一下里用起强来,喊叫也没人知道怎脱得身。”

    又想道:“他是柳下惠转身,就可保全我了。”心中只是生疑,又想着拾黄金于道途,逢佳人于幽室,焉有不起心的道理,此时心里就像是打鼓的一般念念不住。

    道罢,或者前世与他有一宿之缘,也索完他罢了,只是不可与他说出真实姓名便是。等那雨住越发大了,十二分着急,没奈何稳着心儿坐着。

    那柳生春把自己道袍脱下,铺在石板上坐着,便问:“娘子府上住在那里?”月华见他问及,心下道:“此人举意了。”故意说:“在城里,远得紧哩。”生春道:“城门再停一会将闭了。怎生是好?月华道:“便是。”

    那雨渐渐的小了,一时云开见月。生春把窗子开了,雪亮起来,就听得河口有人走过,口中道:“又是走得快,略迟一步,也被关在城里了。”

    月华与生春俱听得的,道:“怎么好。”月华道:“再早晴一刻,也好进城,如今没奈何,只得捱到开门,方好进去。”

    柳生春心下怎不起意,他看过《太上感应篇》的,jianian人妻女第一种恶。什么要紧,为贪一时之乐,坏了平生心术,便按住了,往亭子外一看,地下虽湿,也好走得。他竟走至河口小解。

    又想这妇人必然也要解手,我且走到前边桥上,略坐一坐,待他好着方便。月华见他走了出去,果然十分要解,东张西望,走出亭子,就到地上,喷将出来,有一首词儿,单为就地小遗景像曰:缘杨深锁谁家院,佳人急走行方便。

    揭起绮罗裙,露出花心现。冲破绿苔痕,灌地珍珠溅。管不得墙儿外,马儿上人窥见。解完了,立将起来。

    自觉松爽了许多。又进内靠着南窗愁怨,想道:“这人不见到来,想是去了,见衣服在地,想他必然要来,若得他至诚到底方好。”只见那人踱将进来道:“娘子,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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