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在他方_四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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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四 (第2/4页)



    “不多。”张芸替自己也斟了一杯,语带保留,笑容却诸多意涵。“他很少带女人上店里来。”

    不多?那么也有几个了,她早该猜到的,他生就一副不安分相。

    “那么带来的,是不是也都论及婚嫁?”

    她不过顺水推问,算不上什么尖锐的问题,但张芸却面色一变,笑纹迅速褪去,亮眸黯下,呆瞪着杯中的茶水。

    她正想探询,张芸很快地端起有礼的社交笑容“这点我就不清楚了。”柔美的长指微颤地提起茶壶,朝她前方的杯中倾注。“梁小姐,你瞧我后面那幅画怎样?方先生可喜欢了。”

    她不疑有它,抬眼望去,大腿却陡然生起一阵火烫般的烧灼感,她惊骇地跳开,整片窄裙流淌着热烫的茶水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没拿好茶壶,茶盖脱落了,真抱歉…”张芸抓起湿毛巾,挪靠过去要替她擦拭大腿。

    “别碰!”她又惊又痛,不可置信地看着失手的张芸,那双大眼里的歉然如此薄弱,她踉跄地奔出厢房,鞋子还未穿好,一只手拦住她。

    “如意,你要去哪儿?”方斐然才走到门口,就看到惴栗不安的她。“你的裙子,怎么回事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要回家!”她泫然欲泣,寻找出口方向。

    “如意,你烫着了,要去哪?”他扣住她的腰,不让她莫名的仓促离去。

    “是啊!斐然,我正想帮梁小姐处理,她却急着要走。”张芸站在身后,焦急至此才显露。

    “放开!不要你管!”她使劲扳开他的铁臂,大腿的刺痛已在蔓延,如果了解他的代价如此惨痛,她宁可放弃。

    “别动!我可不想我未来的老婆腿上有疤。到我办公室去,我帮你看看。”他将她压抵在栏杆上,语带威吓。

    在第三者面前,他竟毫不犹豫地宣誓那强烈的意愿,她突地安静下来,微颤地望向站在门边冷眼旁观的女人。

    难道是她看错了?那美眸中的寻衅是她敏感的幻觉?

    她将视线调回,柔声道: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她在他唇尖轻轻一吻“我跟你走。”

    方斐然一阵愕然,但仍镇定地牵起她,走向回廊另一端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她回过头——如预料的,她没有看错,张芸的眼里,除了愠怒,还有失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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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从他手中接过毛巾包裹着的冰块,按压在大腿的伤处,垂着眼,有些心不在焉,没注意屈蹲在她前方的方斐然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。

    “如意,你怎么了?”他食指掠过她眼下,方才突来的艳福只有短短两秒,他可没傻得以为她芳心大喜,对他动了情。和张芸在包厢相处的那段时间里,她大概是察觉了什么,心思纷乱,才会一时失态,看来,他得坦白从宽了。

    “张芸说了什么吗?”他明智地先开头。“你别介意,我和她曾是男女朋友,不过都过去了,她不知道我们的事,如果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,别放在心里,我和她纯粹是好朋友兼同事。”

    她瞅着他好一会儿,忽然意识到他这番话是认定了她在吃醋,慌忙撇开小脸“才不管你和谁好呢!”

    他咧嘴笑“喔?这么开明?我就知道没看错你,那刚刚那一吻就是你情不自禁喽?”

    她一怔,难掩羞惭,直起腰就要走人。

    “别动!”他大手一按,不让她起身,半掀起她的裙-,让她不致摩擦伤口。“我替你擦药。”

    他回身从矮柜里拿出一瓶白色药膏,这是店里常备创伤药,以备厨房偶尔难免的烫伤情事,她的伤处不是太严重,应该不会留下痕迹。

    他不理会她一脸nongnong的难堪,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朝她腿上擦抹;她往后退缩,因这起意外导致两人更形亲昵之举令她不安至极。温柔的指腹在肌肤上游走,又痒又痛,近身的他气味不断向她袭来,使她心神不定,时间顿时变得漫长,勉强待他处理完,她赶忙拉下裙-,站稳道:“没事了,我想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她回避着他深幽的目光,没来由地心跳剧烈起来。

    “如意,你——”他拉长了尾音。“在怕什么?”

    话一出,她猛地抬头,吸了口气,镇住意乱。“怕什么?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我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她走得很快,急急将他撇在身后,深怕一犹豫,她的防御就会失守。

    她发现,她并不全然能掌控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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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梁少芹推开半掩的门,手捧着精装礼盒,堆放在梁如意的案头。埋首在电脑键候上的她吁口气,道:“妈,我不想出去,你告诉他我腿还疼着呢!”

    梁少芹撩起她的睡衣,仔细审视她大腿的肌肤,除了一片淡淡的红痕,倒看不出什么异样来,显然方斐然当日护理有功。

    “好多了嘛!”梁少芹抬起头来,笑道:“你请假两天,人家也来了两天,你好歹出去表达一下谢意,别太怠慢人家。”

    “妈,你不知道,这样下去没完没了,难道我真的就嫁给他了?”她闷着脸,对着萤幕视而不见。

    “你不担心那乡下二宝了?最近他们不催你了吗?”

    “方先生是做正经生意的,不是什么邪门歪道,人家也从不曾对我大小声过,那两老分明在唬我,只想把我推销出去。我已经仁至义尽,不陪他们玩了,且我父亲选也选上了,还顾忌什么?”她按下关机键,瞥了眼那两盒礼物,心烦意乱地走开,坐上床畔。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你在怕什么?”梁少芹也陪着坐下。

    “妈为什么这么说?”她眼神闪烁,缩到被窝里。

    “若你心里坦荡,对他没有特别的感觉,那就亲自去面对他,告诉他你永远不可能喜欢他,这不该是很困难的事,你工作时面对客户的干练爽气怎么都用不到这上头来?”

    “他跟别人不一样,他——”她口拙得结巴起来,想不出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
    “他怎么不一样了?”梁少芹节节逼问。

    是啊,他哪里不一样了?他比她认识过的任何男人都还大胆,但也更温柔细心;他总是不吝于表达他的爱慕,无视于她的冷口冷面,偶尔霸道地侵入她的世界,却也对她呵护备至。那,她到底在蘑菇些什么?

    “从前对于无意来往的追求对象,你心情一点也没有被干扰过;怎么现在不但不理直气壮,反而连班也不敢上了?”在大学任教的梁少芹,思路清晰、口齿伶俐,对付梁如意这种外冷内热、矜持矛盾的性子自有一套。

    “妈——”她娇嗔地喊,一时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梁少芹进退有据,她站起身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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