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心作夫凄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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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2/3页)

是透着早熟的沉稳,个性很文静,如果他没去闹她,她可以坐在位子上一整天不跟任何人交谈,不像其他女同学下管是倒垃圾、提便当、上福利社,就连上个厕所也要成群结伴。

    后来,他才明白班上的同学都被父母叮咛过不要接近她,因为她家是开葬仪社的,怕小孩子沾上不干净的东西。

    范柏青用手指缠绕着柳云云直顺乌黑的长发,这发型倒是一点都没变,只是褪去了童稚,出落得更秀气标致。脸还是瓜子脸,细细的眉,尖尖的下巴,皮肤白净清透,小巧的鼻梁、紧抿的唇办,就像小时候不肯理他时的模样。

    唯一多出来的是眼下淡淡泛青的睡眠不足痕迹。

    十五年有了吧!他们中间跳过去的岁月,一转眼,他从调皮的小男孩变成还是静不下来爱玩的男人,她呢?变了吗?

    在经历成人世界的不够完美,童年的记忆在此刻像颗纯净无瑕的宝石,显得特别耀眼珍贵。

    “唔…”床上清秀的人儿动了动,醒过来,抬起手遮住刺眼的光源。

    “感觉怎么样?头还晕不晕?”范柏青站起来。

    柳云云听见声音,放下挡住视线的手,先是看看眼前的人,然后又看看四周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医院,你昏倒了,医生说你血压太低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”柳云云很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,没有问其他问题,倒是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,弥漫着一种很熟悉、很安心的感觉,她不明白为什么。

    他也凝视着她,扯开好看的唇线,这样彼此相望,像是一种默契。

    有时,时间、空间的移转反而能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更近。

    “请问…你是谁?”柳云云问。

    “啥?”范柏青差点跌倒。“你不知道我是谁?”

    她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你昏倒前明明已经叫出我的名字了。”为此,他还感动不已,没想到那么多年没见,她一直记得他。

    “是吗?”她迟疑地再看一眼,还是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我是范柏青,你的国小同学。”他从她的眼神中确定她完全认不出他来,所以说,她昏倒前叫出他的名字,很玄。

    “啊…”她轻呼一声。

    “想起来了?”他满意地笑了笑,亲匿地拨开她颊边的发,迳自在心里认定他们是‘青梅竹马’,很熟的。

    这是他天生白目的性格,从来不担心会被女人拒绝,仿彿能得到他的青睐是对方的福气。

    “厨房的瓦斯炉还开着火,在煎葯。”柳云云想起的是这件事。

    “欵?!”他瞪大眼。“那你睡了快三个小时,葯不就…”

    “干了。”她接下去说完,掀开被单,打算回家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吗?身体还会不会不舒服?”他扶她下床。

    “可以,我睡饱了。”

    柳云云找到医生,说明状况,就出院了。

    范柏青跟着她搭计程车回去,幸好,房子还没烧掉。

    柳云云将焦干的中葯材倒掉,刷净陶壶,重新再煎一帖葯。期间,范柏青一直站在她身旁,就怕她又突然昏倒。

    他猛盯着她看,因为她太神奇了,仿彿不知身旁有人,自顾自地做事,对他这个人,突兀地站在她家的厨房,甚至一点纳闷都没有。

    就如十几年前他们初相遇,教室里闹烘烘的气氛中,她一个人静静地望着窗外,空气在她身边如同凝滞不动,却吸引了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水滚了,她将火关小,这才抬起头看向范柏青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事吗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终于发现我了?”他不禁想笑,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,镇定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。

    “我一直知道你在。”她用一种‘不懂他在想什么’的眼神看他。又不是瞎了,这么大一个人,能看不见吗?

    “老同学久别重逢,就这么点反应?更何况还是你的初恋情人。”

    她显然无法领会他的‘幽默感’,淡淡地说:“你的死皮赖脸倒是一点也没变。”

    “这表示我的死皮赖脸让你印象深刻。”他很满意她这么清楚地记得他。

    “并没有,刚刚才想起来的。”她泡了壶菊花茶,端到客厅去。

    “我不信,你在昏倒之前真的认出我来了,还叫出我的名字。”他跟过去,拚命想证实自己在她的生命中绝对占有一席之地。“所以,我肯定你一定是对我念念不忘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记得了。”她重申。“应该是你听错了。”

    就算是真的也只是巧合。

    这种很玄、很奇妙的巧合在她活到目前二十七年的人生中并不特别,她拥有异于常人的特殊体质和第六感,什么奇怪的事到了她眼中也都不奇怪了。

    “你煮那什么葯?”他一个劲地热络,完全不受她的冷淡影响。

    而且,她的冷淡反而给他一种好熟悉、好怀念的感觉,以前,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。

    “中葯,调理身体,补气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身体不好?”

    “一直都是这样,没什么好不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太瘦了,从以前就瘦,像受虐儿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想吃胖,可是肠胃吸收不好,胖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以后你跟着我吃,我来把你养胖。”

    “呵…”她低头笑了笑,这么多年了,还是一样没变的说话调调,一副正义使者模样,好似她理所当然该躲在他的羽翼下被保护;涸岂妄、很自大,但…很窝心。

    “终于肯笑了。”见到她的笑,他得到一种苦尽笆来的安慰。

    不过,她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吝啬,那笑容,仅仅是昙花一现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搬回来的?”如果早知道她回台北,他就会更常回家一点。这句有异性没人性的话,绝对不能让他老妈听见。

    “大学毕业后就回来帮忙了。”母亲已经有了另一个新的家庭,她知道父亲身体不好,想多陪陪他,不过,他们父女的缘分也就只有短短的几年。

    “做葬仪社的工作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“比如…到事故现场收支离破碎的尸体,在殡仪馆过夜,帮遗体化妆?”这是他从他母亲那里听来的。

    她做了一个很微妙的表情,留下无限想像空间。

    “哇…”他这声‘哇’有好多的佩服。

    范柏青终于明白柳云云为什么看起来总是如此平静镇定,这个世界上能教她惊讶的事应该是没有了。

    能令范柏青佩服的人不多,但是,他突然崇拜起她了,再也没有比能豁达地面对生死,对世事淡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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