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不绝于耳 (第1/3页)

    第8章 不绝于耳

    昨天晚上，我们成了雌雄双盗，正在刑场上等待决，跪在我旁边的，剪双臂，背斩标，向我投来惊恐，凄凉，可怜又无助的眼神，一会儿是生活的幻影，一会儿是戏台上的景，弄得我实在是忍耐不住了。

    终于在前天清晨，天一亮就跑到火车站，登上东去的列车，迎着朝的曙光，风驰电掣般进⼊了‘三不管’。敲开了的房门，迎面走出来眼惺忪，哈欠连连，披着袍的于红。

    见到是我，她突然变得完全清醒了，眼睛也睁大了，精气神也来了，苍⽩的脸上泛出了两朵‮晕红‬，惊喜地叫道：“咦！怎么是你？”“我想！忍不住就来了。”不知怎的，在她面前我从来也不会编瞎话。

    “也想你呀！”说着就扑到了我的怀里，我把她抱到沙发上坐下：“昨晚演了个双出，一个是，一个是女盗，叫人给杀了两次，又困又累，你要不来搅和，我将到十二点。”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，为了提神，点了一支香烟，地了一口，吐出一串nongnong的烟圈。

    我最讨厌女人烟，因为我在电影和戏剧见到的烟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人，不是特务就是土匪，但不知怎地，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丝毫没有厌恶之感，相还十分喜，不过我还是向她提出了忠告：“烟有碍健康！”

    “怎么小弟弟也敢教训起来了！”她故作生气的说道：“其实我也知道烟不好，损害健康，毁坏容貌，熏⻩了脸，熏黑了牙，但⼲我们这一行尽过生活，就靠烟卷来提神，否则也唱不动了，好吧，接受弟弟的意见，我尽量少一点。”

    正好她⽩天没戏，就带着我到法租界的大商场里逛了逛，午在英租界稀有的西餐馆里吃了顿西洋大餐，因为晚上还有戏，养精蓄锐，早早回家休息。傍晚时分，一同到了吉庆戏园，我还是第一次在后台看她扮戏，感到十分新鲜。

    小戏园的后台也就几十平方米的空间，演员们拥挤在一起脸，勒头，穿⾐，扎靠，人多屋小，空气非常浑浊，一浓烈的烟辛味和汗臭味呛得我眼泪，鼻涕都出来了，感戏子们谋生之不易。

    于红是挂头牌的主角，待遇稍好一点，有一间几个平米的‮人私‬化妆室，但也简陋得很，里面堆了服装，道具，行头，剩下的也就只有两，三个人回旋的余地了。

    因为她是名角，是戏班及戏园的顶梁柱和摇钱树，所以待人接物十分神气，吆五喝六，骂骂咧咧，大家都像三孙子似地围着她转。我在一旁瞅着。

    忽然心里感到一阵张和恐惧，因为我突然明⽩了，为什么在戏台上那些官差，衙役，刽子手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