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京烬余录_第25章轻轻地说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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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25章轻轻地说 (第1/2页)

    第25章 轻轻地说

    “将军请大人一叙。”又一侍从前来恭敬地通传。右司郎中穿过重重的门阁,与一列谈笑着捧着梳洗用具的侍女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连庭院里都是女人的香气,他被引领着踏入室内,却恰恰撞见正在窗下梳妆的公主,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,正在对镜假寐。

    她的乌发垂落下来,面容上没有脂粉的痕迹,愈发显出肌色洁白,她还没有梳洗完毕,仍旧风鬟雾鬓,钗松带褪,令人可以想见她昨夜为了何事所疲惫。

    右司郎中未曾想到会遇到这样私隐的场面,将要开口告罪,却一时怔在原地,不知如何开口。

    他极力在遐思中清醒过来,待要急忙回避时,对镜假寐的公主慢慢回过头来,微微摇头示意无碍,并默不作声地做了个要他噤声的手势,像是提醒他此间仍有人在休息。

    她沉默着转入帷幕内,好像是要探查卫渊是否起身,片刻过后仍旧略带歉意地回来,她轻声令一旁的仆役将此前的奏章交还给右司郎中,又教人将此次呈递的公文收好。

    眼前的公主沉默着致礼,温柔且文雅,并不使人轻慢,与她在外狼藉的声名不太相称。右司郎中接过已批阅的奏章,见到其上墨色尚新的熟悉字迹,对卫渊伤情的疑虑终于略为消散。

    “殿下?”九儿见右司侍郎携着奏章离开,又见她闭着眼支着额头不说话,关切地开口,她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九儿一眼,疲惫地叹了一口气,吩咐道:“你去找人打听一下那位郎官的喜好,晚些时候置办一份礼物给他,就说是将军请他谅解今日的轻慢。”

    她这几日仍旧要揣摩着他素日的想法,由九儿模仿了他的字体,依照她的指示批阅近期台阁转递的公文,她忽然庆幸自己教了九儿这个学生,否则眼下没有得意的人手,想必更加难以应付。

    暂时瞒骗台阁的老臣和郎官还算容易,可她又如何应付卫渊手下的亲信?那些人极熟悉他,又绝非等闲之辈,更常常包藏异心各自相争。万不得已时,她总是要笼络当中一些人来渡过难关,她思及此处,更觉得疲惫。

    她有些不甘心地承认,她的确仍需要他。***遇刺之后半个月,卫渊的伤势在照料下日渐平稳,却仍旧没有清醒过来。卫渊久未露面,他已死的流言开始在京中传播,他的属下多次加以试探,她每日疲于应付,几乎没了睡眠。

    台阁的公文仍旧隔几日便由当值的臣子送来,她虽然极力学习,仍旧有许多不知如何处置,她索性将那些她不知何解的奏报一一不置可否地驳回,令那些老迈的阁臣在惊恐和疑虑中去揣测人主的用意,终于将她自己的负担稍稍减轻了些。

    府邸之中毕竟耳目众多。待他伤势稍微平稳时,她便以府邸方位不利的借口携着伤者和亲随人等去了别苑,等闲不准旁人探问。所幸他的威势仍然在,即使他生死不明。

    他的臣子哪怕满腹疑虑,在未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暂时仍不敢擅动,她以金珠重贿御医,依旧令御医每日诊治,她看着沉睡中的卫渊,有时疑心他早就死了,眼前的rou体只是像羽化的蝉抛下的蝉蜕一样。

    当中并没有生机,为了避免外界揣测,她也瞒着他的耳目将阿虎和妙常悄悄接了回来。妙常还没到可以理解疾病和死亡的年龄,阿虎到了四五岁的年纪,懂得的略多些,有时有些畏惧地依赖着她,有时又在养父的床前担忧地张望。

    “母亲,父亲怎么了?”阿虎问她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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