吟哦如歌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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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4/4页)

同时消音。她的眼睛不经意瞄到一桌三个二十几岁的女人,她们都抿紧嘴以嫉护的眼光看她。她心里打了个冷颤,眼睛不敢再乱瞄,好怕射向她的那些嫉妒目光会把她刺成蜂窝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楚捷没有拉她往PUB的门口走,而是拉她上舞台,走过舞台的边缘进后台。后台简单得很,只有一个梳妆台和一个衣架、一面长镜子。

    “-!你这个人怎么这样?”她实在有够迟钝,他都拉她走出后门了,她才想到要抗议。“你知下知道你这样很没礼貌?”

    “他们没有征求我的同意,突然塞了一个女制作人给我就有礼貌吗?”他放开她的手,从他裤袋里掏出钥匙,打开路边一辆重型机车座位下的置物箱,拿出一件黑色的薄外套穿上,然后再拿出全罩式的安全帽来戴上。

    安娜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看他。路边一整排都是机车,他把他两边的机车都挪动一下,让出一点空间,他才能顺利地把他的重型机车牵出来。

    他是个天生的leader,一向都是。即使当年他只是她家司机的儿子,他也稳稳的掌控指挥权。她并非是毫无主见的人,但总是自然而然地听他的。

    他坐上摩托车。“-开车来的吗?”

    她摇头,抿嘴。自从出车祸后,她就不开车了。

    “上来。”他看着她,头指向后座。

    “啊?”她又愣了一下。“我没有安全帽。”

    “无所谓。”

    “被警察抓到不是要罚钱吗?”

    “罚就罚。不然,”他微露笑容。“跑给警察追也满有趣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,”她紧张地说。“加速逃给警察追会被警察当成逃犯开枪。”

    这次他笑得露齿。“这个主意不错,楚捷半夜载女人飚车被警察枪伤的新闻上了社会版,说不定我能因此知名度大增,咸鱼翻身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名气很响亮呀!我在新加坡接触过的流行乐界人士每个都听过你的歌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前的确曾经声名大噪过,”他自嘲的冷笑。“现在我的歌迷只剩下来PUB的那一小撮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见得,我相信你有许多歌迷等着你出新专辑。他们也许是学生,晚上要念书做功课,不能去PUB听你唱歌;也许是上班族,工作一天很累了要回家休息;也许是家庭主妇被孩子缠着无法脱身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,”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。“-预备站在这里跟我争辩到天亮?还是现在就去拿歌谱开始工作?上来-家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石牌。”她回答。

    他的耐心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及格,没有随着年岁增长而递增。

    安娜无奈地跨上摩托车的后座,幸好她穿著长裤方便跨坐。他的摩托车看起来有点脏,她的白长裤待会儿恐怕会变色。“-,万一碰到警察,罚单我付,你别硬冲。”

    “安全帽-戴。”他把安全帽送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“不,你戴。你目标比较明显,我躲在你背后。”

    他戴上安全帽说:“过十二点警察才会出来拦车做酒测。”他瞄一眼他银色的手表。“我们还有半个钟头。”他发动摩托车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。”她急着问。说来好笑,长到这么大,这是她第一次搭摩托车。“我的手要抓哪里?”

    “这里。”他的双手往后伸,抓到她的双手,然后把她的双手抓来挂在他腰间。

    她觉得这样不妥,想缩回手,但是他一催油门,摩托车就往前冲,她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腰。他摩托车的后座设计得比前座高,她因而不自主的向前滑,和他靠得很近。她想把**挪后一点,可是车速好快,她怕掉下去,又怕会摇晃车身造成危险,不敢轻举妄动,只好尴尬地任她的胸贴着他的背。

    她不怪他没认出她,毕竟他们已分别十三年,她的体型和面貌又都有些改变。可是他刚认识一个女人,就拉人家的手上他的摩托车这样贴坐着,实在太随便了!他干过多少次这种事?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女歌迷一定不少吧!他对她们抱持什么态度?来者不拒?

    他的头往后倾,被风吹得飞扬的长发飘到她脸上。“我好象听到磨牙的声音。”他的语声含着笑意。

    她的胃猛地一缩。他的耳朵有这么灵吗?他想起什么了吗?小时候她每次气他气得牙痒痒的就磨牙。

    “你的头发有一个味道。”她希望能转移话题。之前她期望他能很快就认出她,那表示他不曾忘记她。现在她不想让他认出来了。他爱嘲弄人的死性子丝毫没改,要是让他发现她这几年来的努力全是为了接近他,和他合作,他可能会笑她笑上三十年。

    “尼古丁的味道,PUB里不禁烟,我自己也抽烟。”他放缓车速,腾出一手来把他的头发塞进他的衣领里。“会冷吗?”

    她没有立刻回答,还在想他的头发上是什么味道。那不是尼古丁的味道,她闻过那种味道,但一时想不出是什么味道。

    “会冷吗?”他大概以为她没听见,再问一次。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

    一个秋飚刚扫过台湾,夜晚的台北盆地凉爽宜人,但骑在摩托车上吹风就有点凉了。

    “哼哼-为我作的曲子,-填词了吗?”

    “填了,可是我不很满意我作的词,我想应该可以改得更好。我在想,也许等到你唱的时候,我就可以把那个感觉抓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样的感觉?”

    “失恋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接腔。她只看得到他的后脑勺,看不到他的表情,猜不出他在想什么。但他突然的沉默,似乎在回味他的失恋滋味。

    她没有磨牙,只是咬了咬牙,便决心追问。

    “嘿!你怎么变哑吧了?曾经凄楚悲痛的失恋过吗?那么你一定能把我的歌诠释得很入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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