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琉璃_第八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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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 (第2/4页)



    “我并不重要,真的。他苦干到今天,我不能看见他变得一无所有。”

    “可宜…”宿玉几乎忍不住要把真相讲出来。可是…这太残忍了,是不是?她独自在外,让她过点安宁的日子吧!

    “我担心的不对?”可宜问。

    “是担心得过分,”宿玉再吸一口气。“哲人见过大风大狼,阿美也是绝对纯良的小熬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就绝对放心了,”可宜说:“明天开始我要正式工作,我会开始大忙,有空你可以来玩,此地很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我会。有空你给我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一定。喂…好好考虑仇战,你不觉得他的突然出现是缘分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那么多缘分,”宿玉苦笑。“不想害人家在我这儿白白浪费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太固执了。旁观者清,旁观者也替你可惜。仇战是个一心一意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叫我怎么说呢?除却巫山?太老土了吧!”宿玉笑。

    报纸娱乐版的头条新闻,田哲人突然辞去电视台的高职,为的是私人理由。新闻界对“私人理由”颇感兴趣,他们的猜测是:与家庭有关。

    看到这消息的宿玉很沉不住气,马上打电话找哲人,公司、家里都没有,连他和可宜以前那个小窠也没人听电话。宿玉很急,很担心,他到哪里去了?会不会做傻事?可是因为阿美的压力和威胁他才出此下策?

    愈是找不到他愈是心焦,她连上班都没有心情。吃完午饭,干脆请半天假,她想去找他。这个时候他最需要朋友,对不对?

    她去每一个他可能出现的地方,都没有他的影子,连他们常去的那家酒廊都找了。

    四点多的时候,她站在街上叹气。又累又渴又焦急,哲人没有理由失踪,他也不该是个冲动的人,但是,他到哪几去了呢?

    街上车来车往,行人摩肩接踵,烦乱之中,她想起了仇战,为什么不找他一起去寻哲人呢?马上她门进一家店子借电话打。

    仇战家没人听电话,响了很久、很久。连他都不在,今天运气实在不好。街边报摊上晚报都出了,田哲人三个字斗大的印在上面,居然有“婚变”两个字。香港的记者真是厉害,没有任何消息逃得过他们的手指缝。

    买一份报纸带回家看,却找不到的士。正是交更时候,早下班的人也不少,她只能站在那儿干着急。等了半个钟头还没着落,四下望望,又在那家惯常去的酒廊附近。或者进去坐一坐,喝一杯酒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酒廊人不多,她还是找角落的位置坐下。终于有一个人喝闷酒的时候了,朋友虽好,却不能每天陪着她,她实在是孤单的。

    她又想起仇战,忍不往再去打电话。这个时候如果有他相陪实在是好事。他不在,她只能回到座位上。

    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,微笑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“小姐,一个人喝酒?”

    “等朋友。”她的脸一沉,又冷又硬地说。

    那男人无趣地走开。

    她想,再坐下去有什么意思呢?无聊男人都来搭讪,她不至于沦落至此吧?猛然站起来,却看见两个面熟的半醉男人摇摇晃晃地进来,仇战和哲人?

    她惊呼一声,马上迎上去。

    “你们俩…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啊!是你。”哲人指指她,跟她回到座位。“我们已经喝了整个下午,很畅快。”

    她只有摇头,哲人在折磨自己。

    “你也是,怎么陪着他发疯呢?”她瞪仇战一眼,看见他带醉的眸子里有一抹深切的痛苦。痛苦?!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,她震惊。“你…”他沉默地望着她,什么也不说,她心怯了,把视线移开。

    “哲人,事情怎么搞成这样?”她的声音很不稳定。“你不必辞职的。”

    “辞职不好吗?我现在不知道多轻松、多自由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我为什么不辞职?”他嚷。

    “那么多年的精神和心血…”

    “不值一提。”他笑。“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值得我留恋,电视台没有我还不是一样工作?说不定还有很多人暗暗谢我没有阻挡地球转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”

    “不是吗?我知道每一个人都希望我倒下来,好打落水狗啊!我自己先跳下来,总行了吧?”

    “你太偏激。纵使全世界的人这么想,得除了我们,除了可宜,除了阿美…”

    “阿美?她现在称心如愿了,”他笑。“我所有的一切变成她的,包括儿子女儿。OK,她要替他们改姓,改就改吧!反正我已一无所有,还有什么好争的?要我的命都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阿美…不会这样吧?”她骇然。

    “难道我在做噩梦?”他招手要酒。双份的。“不,不,我清醒得很,阿美早有此意,一直在预备,看准了我在最软弱的时候再给我加一脚。我不在意,我应有此报,是我不对在先。只是…活了一辈子居然认不清自己老婆的真面目,我是白活了,真是荒谬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…阿美不一定真是这样的人,她一时冲动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去看看。”他自嘲地笑。“那个家我已经无权再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她吃惊。

    哲人不再言语,沉默痛苦地唱着闷酒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她这才敢再看仇战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不清楚。”仇战还是那样的神情,脸上的肌rou都放松了,给人很无奈的失意状。但他是目前最红的歌星。“早晨哲人采家里找我,我们一起喝酒,只是这样…天下的事也只是这样,命运是我们无力反抗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应说这样的话,想想你以前怎么艰苦地从越南逃出来?你怎能如此悲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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