举案齐眉/关月_第十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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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章 (第4/5页)

重一击:“若非要委为人妾,则天下间,只有成为一人之妾,不为蒙羞。”

    乔昉在第一时间回过神来,全身都进入戒严状态:“卿小姐你此话怎讲?”

    卿婳儿转身向“弃棋亭”走去,凝脂玉手抚上朱漆亭柱,脆若银铃的声音以无比冷静的语气道:“卿家的人是不会为难自己的。身为人妾,夫婿恩宠再荣,也居贱位。惟一例外者,便是成为天子妾,纵居一人之下,也是万人之上,大人您说可是?”

    这…这这是威胁!

    乔昉瞠目结舌,瞪向自己儿子声称“非卿不娶”的大美人冷然孤傲的背影。

    她站得笔直的挺立娇躯,冰冷无情的声音,在在散发出“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”的气息,令他不敢将她的话当做玩笑来看。

    他相信,这美女说得出便做得到,不达到她的目标,她真的会选择另投怀抱,进宫去嫁那个可以给她带来无比荣宠的男子。

    哼,狂费璇儿对她痴心一片,她居然为这点“小事”说翻脸就翻脸,太无情了。

    “你…”他力挽狂澜,垂死挣扎:“两情相悦难道不比荣华富贵重要…”

    回过身来的绝魅笑颜斩断他无力的话语,卿婳儿悠然浅笑,洒落万种风情:“所以贱妾的首选仍是乔郎啊。但若不见容于大人,上不得乔家大堂,岂不令先祖蒙羞?若非出于无奈,谁想和皇后娘娘为敌?”

    砰!死xue。

    为什么有人可以带着美丽无比的笑容说出这样可怕的话啊?

    节节败退的乔昉瞪着双眼,真想捶心肝。

    卿婳儿言下之意,她若当不了乔璇的正室,那就改进宫去,试试看能不能把皇后的宝座抢来坐坐看…

    正因为皇后娘娘是他的女儿,他更清楚地知道卿婳儿若进了宫,对女儿造成的威胁会有多大。即使以他目前的身份立场,面对着这美丽智慧尽皆空前的绝世佳人亦不由怦然心动,一旦拥有了她,会是怎样的沉醉痴狂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到时候不用她开口,皇上都会自动将世上最好的送到她面前,以博一笑。

    卿婳儿现在的目的应该是要求他真正认可她与璇儿的婚事,出面请旨。

    也许他该为此感到庆幸。

    不是与她如此近距离地短兵相接的人,是没有办法感受到这美女惊人的魄力的。如果她刻意示好,可以抵挡得住的男人恐怕没有几个吧。

    直到此刻,他才彻底地明白为何贵为皇后的长女对卿婳儿一直采取怀柔政策,并且一再劝他接纳卿婳儿。

    如果动不了她,那么,与其面对这样可怕的敌人,还不如把她变成自己人。

    罢了。

    乔昉气闷地瞪着亭中空空如也的棋盘,沉声道:“明日早朝之时,老夫会上本奏请皇上下旨赐婚,如此卿小姐可满意了?”

    都怪观复那个老秃驴。要不是他劝他来与卿婳儿见上一面,他早溜回家去了,何用在此被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杀得落花流水?

    卿婳儿抿唇一笑,敛去所有蛊惑妖魅,呈现出一向的淡雅沉静,轻徐如春风:“相爷是长者,有您作主,婳儿怎敢有什么不满?”

    乔昉眨眨眼,以为自己看错了人,闻言气结,轻轻喃道:“说得真好听。”

    卿婳儿好涵养地忽略不计,微微裣衽施礼道:“耽误了您与观复大师下棋的雅兴,还请见谅,婳儿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真的是同一个人吗?

    乔昉差点要张口叫住她。一个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快这么大吗?前一瞬还是颠倒众生的魔女,一眨眼便成了淡雅高贵的仙子,变戏法也没她这么厉害吧?

    “还有…”像是听到他的心声,卿婳儿伫足,回眸一笑,百媚横生,娇慵的嗓音柔柔道:“过门后,您若是待媳妇不好,小心将来孙子不认爷爷哦。”

    啊?

    罢才果然是看花眼了。

    单方面认定卿婳儿“狐狸精”原形的老大人瞪着款款远去的背影,异样的视线固定在摇曳生姿的纤影的某个位置,就此凝住。

    他…他的孙子?!

    ********

    “璇儿璇儿…”

    途经大厅,正要向内院走去的乔璇停住脚步,讶然望向朝自己招手的首辅大人。

    自他被迫写下向卿家求亲的帖子以来,老父亲三里外见到他都要摆出张气鼓鼓的老脸,今天这股热络劲却又是为了哪桩?

    “过来过来…这边坐这边坐…”老大人摸着刺刺的下巴,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,无比慈祥。呜棗他的乖儿子啊,都是那个女人不好,把他从小起就乖巧听话的璇儿带坏了。

    乔璇沉静地在父亲指定的位置上坐下,聆听垂训。

    说起来也许外人会觉得奇怪。二十岁之前,他是标准的乖宝宝,对父母的命令从未有过异议,精确且完美地完成他们的每一项要求,是以也从未有过“听训”的经验。二十岁之后,因为他有悖常理的暗恋“听训”从此成了家常便饭,几乎每天都要吃上一顿。

    “璇儿,”抓了抓下巴,乔昉以郑重其事的语气做为开场白,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儿子的脸色:“你究竟喜欢卿婳儿什么?”

    乔璇优美的唇线微微扯出如水般温柔的笑,反问:“爹喜欢娘哪一点?”

    他也想不通啊,在外八面威风、简直令人闻风畏胆的乔相爷,为何一对上他那个又不算太凶、也不会太聪明、更没有太美丽的母亲大人,马上驯若绵羊,随便摸摸还会“咩”地叫出声,要多听话就多听话。

    乔昉瞥向在一旁不专心地绣着花,顺带监视他有没有凶儿子的夫人,无奈低语:“我哪说得清啊。”

    两家门当户对,青梅竹马长大。小时候,喜欢她黏在身后,怎么甩都甩不掉的死心塌地,喜欢她叫起“昉哥”时的甜腻;稍大,为避嫌不再见面,喜欢她偶尔遣人送来的花柬上的秀丽字迹,喜欢她偷偷为他绣的香囊上拙劣的手艺;成亲后,喜欢她“低头向暗壁,千唤不一回”的羞涩,喜欢她毫无道理的吃醋,喜欢她梨花带雨的娇弱,喜欢她柔情似水的温柔…

    无数个喜欢,叠成爱恋,让他以首辅之尊、国丈之贵,却一生一世、一心一意,钟情一人。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走了神,乔昉干咳一声,瞪向儿子静雅绝魅的俊容:“每回都扯开话题,太狡猾了。”

    不过儿子的意思,他也明白了。

    之前一提起这件事,便气得跳脚,从不肯静心想想,回想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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