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具_第七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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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七章 (第3/4页)

,斟酌的神情。她缺席集训三个多星期,比赛在际,不得不剔除了她的名单,今天一瞧,他陡然有了新的想法。“你有一段时间没练了,我不确定你能不能参赛。这样吧,今天再计一次秒数,如果成绩还行,个人赛就报上你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那条疤到时情商方楠抹深一点脂粉做效果,一站上泳池畔,对手肯定心虚了一半,让我方先声夺人。

    她一听,笑得一脸灿烂,兴奋不已地腾跳。他突然莫名心跳一下——很少表露心绪的方楠,露出赤子笑容时,竟有令人怦然心动的因子!他头皮搔得更厉害了,结舌道:“不…不过,你…最…最好不要再受伤,到时换人…可来不及了!”

    “不会的,不会的…”她笑着保证,很快又回到队伍。队友见她爽直大方,都收起了异样的目光,装作没那条疤的存在。

    她唇边一迳挂着喜笑,能参赛不是件了不得的大事,但能掌控一件事而将它完成的感觉如此美好。她很少有衷心渴盼的愿望能顺利达成,今天这一桩,起码是她心爱的活动之一,她享受这种全力以赴的美好,她不需轻言放弃它。

    她伸展着四肢,踏实地做着每一个步骤,五分钟后,眼前的波动水面浮现了一双若有所思的美眸,含着穿透力不放过她。

    她迅速眨动眼皮,无论视焦如何转移,那双眸子就是历历在目。她停止了热身动作,注视着水面。

    她再一次告诉自己,那双美目的主人,是她该放弃的,一丝幻想也不能有。

    她并拢的脚尖一蹬,抬起双臂,弧形跃入水中,驱散了幻影。

    *********

    他从张明莉手中接过药瓶,放进公事包中,头未抬道:“谢了。”

    张明莉止不住必切,脱口问:“最近疼得更厉害了?”

    他不置一词。她指尖说着就摸上他的脸,他格开她,面有不悦“别动手动脚!”

    她知他忌讳甚深,不以为忤,接续问:“你的情形,得让爹地知道,他让你吃的药是不是有问题?你老吃高剂量止痛剂抗痛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
    他应了声,眉峰轻蹙。“他行脚到何处都不清楚,怎么让他知道?再说,只要不下太久的雨,我还能忍受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这样,你回美国去吧!”她看着窗外“梅雨季湿气重,很难不受影响。”

    “还不是时候。”眉目紧皱“这是他当年预期会有的情况之一,我想看看,能不能有转机。”

    她忧心问:“你在等什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”他抿唇默思,长睫覆住深眸。那是唯一她获知他心念的窗口,他的表情,总不真实。

    他直起长身,语气低缓“明莉,你想,我找得到一个不需要我这张面具的人吗?”

    她哑然,直到他离开,都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
    *********

    清脆的打水声持续不断,终于穿越梦境,扰乱了他的安眠。

    他聆听了半晌,没到窗边探望,直接下了楼,穿过厨房,站在泳池畔俯瞰水中。

    那是标准的自由式泳姿,速度一贯地来回前进,她踢腿十分有劲,水花轰轰地在水面移动,几点水滴弹上了他的脚背。

    终于,她在此岸嘎然而止,两手攀住栏杆,气喘吁吁地上爬,两脚一沾地,见到盘胸而立的他,错愕地瞪眼。

    “半夜两点钟,你又作恶梦了?”他拂去她眉睫上串流的水珠,不似责备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又吵醒你了,我以为两点了,你应该睡熟了。”她歉然地除去泳帽,胸部仍在喘伏。“我在为运动会练习,前阵子休养伤口,生疏了一段时间,现在想办法补回来。”

    他暗讶,为了一个小小比赛,她竟如此卖力!“为什么不白天练?你该多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白天太阳太大,对伤口的复原不好。”她笑笑“成医师,这是你的吩咐啊!”他微怔,发现她脸上已没有了美容胶贴,幽微的后院照明灯下,那条细疤仍能轻易辨识。她仰高脸,不躲不避,他掌指托住她右颊,拇指划过那道粉红色疤面,张明莉的巧手的确不容小趋,那已是余留下来最轻微的疤痕了。

    “擦些淡化色素的药,慢慢就看不清了。”他轻声安慰。

    手掌没有松开那湿滑的颊,反而两手一起捧紧,渐渐拉近彼此距离。

    “成医师,”赶在上方的唇降落前,她启口了。“别再送花给我了。”

    他僵滞着,黑瞳里是她坚持的神情,他并未恼怒,只轻掀唇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她一字一字,清亮地说着,没有半点含糊。“你的纪录里,不需要再添加我的名字,我是其中最不起眼、最不被记忆的一个,无论你选择我的理由是什么,我都不会当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最亮的一个,我最想要的一个——”

    她有力地截断他“你不怕林大哥眼中的我才是真的我吗?也许我真是如此恶劣,连自己都不自觉,你这样很冒险——”

    他摇首“这一生,每个人都在冒险,差别在大小,没有人可以预知抉择的结果,我相信自己眼中的你。”

    她微微动容,吸口气后道:“成医师,你看清楚,我是一个普通的、从不做过多奢求的女生,从我六岁踏进方家那天起,我就明白,唯有如此,我才能平静地长大。我的生母改嫁了,方家是我不得不的栖息地,父亲的原配恨我,是理所当然,我不可能在她身上要求她生不出的母爱;她疼姊姊和弟弟,是一个事实,林大哥说得对,我不能再求更多。爸爸不顾一个家裂解的可能,把我带回家,已是妈能容忍的极限。一直以来,我已经习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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