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典短篇合集_花二娘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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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花二娘 (第4/6页)

移,细细听了前后说话,暗暗叹息道:“yin人妻女,妻女yin人。天之不远,信不诬矣。”

    她又想道:“丈夫倘去相劝,毕婚之后,无甚说话方好,倘三郎识出差池,叫此女如何做人?必然寻死,岂不可惜。若不劝丈夫管他,倘此女父亲回来,看出光景,将女儿断送性命,也末可知。

    也罢,且待他回来,再作商议。”只因花二娘起了一点好心,他家香火六神后来救他一命。这是后话。且说花二归家,二娘道:“方才之说,我己尽知。你的意下如何?”

    花二道:“娘子,这件事不难。我劝三官将计就计。省事些娶了过门。我又有酒吃又有五两银子。有何难哉!”二娘晓得他耳朵绵软的,道:“丈夫差矣,你若去说得听也好,万一不听,你岂不坏了好朋友的面情!

    这五两银子,也有用了的日子,况未必有无。我想人生在世,当为人排难分忧。今任三妻子之忧,那任三忧愁一般,当拔刀相助,水火不避,才是丈夫所为。你若听,我倒有一计较在此。”

    花二道:“贤妻有何妙计,何不为我说之。”二娘道:“方才媒人所言,肚儿高将起来,想不过是三四个月的光景。何不赎一服通经散,下了此胎,有何不可?”花二道:“此计虽好,怎生样一个计较赎与他吃?”

    二娘道:“不难,明日将我抬到他家,扬言我是任家内亲,央我来说话。他家自然不疑,毕竟他母亲出来接我。我悄俏将此言与他母亲一说。自然妥当。”花二道:“好便好,只是先要破费药金。”

    二娘道:“痴子,若是妥当,那十两银子都是你的。”花二听了,拍掌大笑:“好计,好计!”

    次日早起,打点了药金,竟往生药辅中赎了一服下药,又去唤了一乘轿子与二娘坐了,竟抬至张典膳家中。奶奶迎进,叙了寒温,吃罢了茶,奶奶问道:“尊姓?”

    二娘道:“奴是花林妻子,有事相告。敢借内房讲话。”奶奶引了进房坐定,二娘命众女使俱出外边,方附奶奶之耳,如此如此说了一番。

    那奶奶面皮红了又红,千恩万谢,感激无地,一面整酒,一面连忙热了好酒,到女儿房里。通知了此话,把药服了,一时间,一阵肚疼,骨碌碌滚将下来,都是血块。

    后来落下一阵东西在马桶内了,奶奶道:“谢天谢地,多感祖宗有幸,逢着花二娘这个救星。”欢迎喜喜安顿女儿睡了。

    连忙去房中见了二娘,谢了又谢。将酒摆在房内,三杯五盏,二娘起身告辞,奶奶再三苦留不住,开箱取一封银子,一对金钗…双尺头,一枝金簪,送与二娘道:“些须孝敬,休嫌菲薄。地久天长,报恩有日,幸匆见怪。”

    二娘千恩万谢,上轿而归。天色已晚,花二见妻子归家,打发了轿夫,进内忙问事体如何。二娘把日间之事,细细说了一遍。将他送的物件,把与丈夫看了,喜得那花二满地滚跳道:“我明日与任三官说知,还要他的酒吃。”二娘道:“你忘了。

    这是阴骘事情,所以去救他,若与三官说知,可不又害了那女子!”花二道:“正是正是。几乎错了,还是贤妻有些见识,紧紧记在心中,再不说了。”二娘以后与任三官这般情厚,把此事再不漏泄。

    话分两头,且说李二自从那日见了任三,又寻不着,又被他妻子骂了一场,心中不忿。一日,走到花家对邻一个周裁缝家门口坐下。那周裁缝道:“李官人,想是来寻花官人么?”李二道:“正是。”周裁缝道:“今早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李二道:“师父,你曾见任三官,这一向到花家里来么?”那周裁缝极口快的,便说:“怎么倒来问我!”

    李二过:“我前日分明见他进去,多时不见出来,进去了一番,又不见影,反受了一肚皮臭气,心内不甘,你若晓得这头路,我断不负你。”

    那周裁缝是个口尖舌快的人,他道:“我这几时不管人间事。若是十年前生性,早早教他做出来了。”李二道:“周师父,你若肯帮我做事,我当奉酬白金五两。”周裁缝听见说许了五两银子,就欢喜起来。

    忙道:“若要如此,必须生个计较。此事一不做二不休,不是取笑的,先与他丈夫说知,一齐捉jianian方免无事。”

    李二道:“可恨yin妇,必在丈夫面前骂言说我,花二故此久不上门。今虽欲通言,奈无由得计。”裁缝笑道:“花二官是酒徒,扯到店上吃酒。中间三言两语,激起性子了,自然妥当。他若不听你,你却教他问我,我自搬他一场是非,自然信了。”李二道:“你这几日不出去做生活方好。”裁缝道:“只有个张家,要去完他首尾。看早晚去完了,只坐在这里等着便了。”

    李二计议已定。次日怀些酒资,恰好撞着花二。倒身一揖,花二假意还礼,眼看别处。李二道:“哥哥凡事三思。自古道,若听一面说,便见相离别。我有许多为你心腹话,不曾与你说罢了。”

    花二本待不理他,又听他说有心腹话,只得道:“有何话快说来!”李二见他答话,连忙扯了,竟上酒楼,将酒筛下一盏,送与花二,花二只得吃了,也回送李二一盏,道:“有话快说。”

    李二道:“且慢些,说将来,恐你酒也吃不下了。”花二疑心,只得又吃了几盏道:“大丈夫说话不明由,如钝剑伤人。说明了倒吃得酒下。”李二故意欲言不言,花二道:“罢,你既不道,我也不吃了,去罢。”

    李二道:“说来恐你不信,反嗔怪我。”花二道:“我不怪你。”李二道:“也罢说与你知,怪不怪凭你便是。那任三这几时你曾会他么?”花二道:“数日前,他馆中回来,我到他家中去吃酒了。”李二默然。

    又说道:“哥,前日二娘骂我这日,任三到你家,二娘把他藏在家里,被我知道了,要进去搜捉。因此二娘急了反骂将起来的。你是个大丈夫,不可被妇人骗了。”

    花二想了又想,我妻子好端正的,怎说起这般说话。便道:“你既知道那日任三是在我家,就该直说了是。今据你此言,他两人一定有jianian了,此事不是当耍的,可直直说来我听。”

    李二道:“说也没相干,我亲眼见他进去多时,不见出来,所以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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