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心狂魅_第八章死别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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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死别 (第5/5页)

  “将军,哀家认识你…至今已经五年多,等过冬今后,就算整六年了吧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谊咎恭敬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哀家很喜欢你,你是个聪明而谦恭的好孩子…”

    “是皇后娘娘不嫌弃。”谊咎仍是一迳的恭逊温文。

    “这五年多以来,多亏将军照顾德祐了。为了这个孩子,让将军费心了不少…哀家理应敬将军一杯酒。”

    皇后边说着,边羸弱地抬起手,转眼间,小桌上的酒杯竟腾空浮起,并且飘进了谊咎的手中。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!这…”“将军惊讶吗?这是哀家母族的幻力…坐下来,静静地听哀家说,哀家要告诉你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…”皇后拉着谊咎轻轻的坐了下来,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温煦慈蔼的笑。

    笔事的起始,是在北周武帝三年仲春的一个月夜。

    某一回的夜猎,让北周太子不慎摔进了一个位在深野之中,名叫“舒乐”的部落里。

    那部族里的男人和女人都很年轻,几乎看不见半个龙钟老人,尽管他们看起来似乎有点异于常人,但和善照料一个陌生人的好心肠,却让摔断了腿的北周太子安下了心房。

    那一伤,让北周太子整整半个多用不得动弹,也让他因此爱上了部族里的年轻巫女;于是,一个无星的黑夜里,脚伤才刚刚痊愈的他,带着年轻的孤女趁夜逃走了。

    他们连夜不停地赶路,深怕两人会被拆散,只因为舒乐一族“男可灭天、女可破世”的能力绝不可外流。

    北周的太子,并不知道每一个舒乐族民的身体,都是为了孕生冥路阴帝…“重天”才特意准备出来的温槽。那部族千百年来,孤身隔绝于世外的原因,正是为了躲避血脉相混之后,浊血将会惊醒阴帝“重天”的灾害。

    可是,就在北周太子私自带走少女逃回周朝的那一刻,沉眠在舒乐血中的阴帝“重天”便回生了。混浊的血脉,唤醒了“重天”的意识,潜伏在灵魂底下的欲念本性,渐渐跟着岁月的脚步逐渐抬头。

    当太子和少女的一对女儿双双嫁入邻邦迦兰后,蓄气长养精rou的“重天”终于苏醒在大公主姁姬的孩子身上了…一双似金似青的眼睛,一具似男似女的身躯…每一点都像极了舒乐传说里的那个阴帝“重天”

    为了远避灾害,为了不让灾祸有机会蔓延,姁姬在孩子逐渐显露异力的第三年生辰,便决定亲手绞杀了那孩子,带着孩子同赴阴司…不料,七天后,孩子竟然复活了…

    “无论对与错,姁姬身为母亲的一番心血全都白费了,原以为这一死,可以带走阴帝蓄养凡身的温槽,却不料,反而因此击溃了德祐的意识…”谊咎说。

    皇后看着怔愣的谊咎,眸光已回答了他。

    “是啊!将军,哀家的jiejie…姁姬的那孩子,正是二皇子德祐。那一夜,姁姬绞死了德祐的身,却也绞死了德祐的心。对姁姬信任的崩溃让阴帝得了空隙,填入了德祐的灵魂中,一旦阴帝觉醒,开始掠夺德祐的意志,很快的,德祐就会陷入疯狂中,最后完全消失在阴帝的影子下…”

    皇后痛苦地望着谊咎,瘦弱的手拿起了小桌上摆着的一只方盒子。她轻轻打开它,拿出了摆在里边的一只白玉,与一片写着细小字迹的黄皮羊布。

    “德祐从不曾在哀家面前掉过泪,只有那一次,哀家看着德祐疯了似的哭叫着。当她返生之后,想起了姁姬亲手掐死她的事,她便哭着问哀家自己究竟是什么…”

    是什么…不就是“人”吗?

    谊咎别过了头,咬紧了牙,吐不出一字。从以前到现在,他一直认为自己分担了德祐的每一份重担,直到这一刻,他才发觉自己的力量太过微弱,根本微小得知一粒米粟!

    “哀家…从没忘记那夜德祐的哭颜,她这一生什么也不想,唯一求的恐怕只是能够当个“人”哀家不舍她,为了她,至少在死前,哀家得替她好好做件事…”

    皇后拉起谊咎的手,将白玉与黄皮羊布递给他。谊咎只是盯着白玉与黄皮羊布上的字,不断地想着皇后的那段话。

    她这一生什么也不想,唯一求的恐怕也只是能够当个“人”…

    活着她是人,就是死了,她也还是人啊!

    学士阁中的那夜,德祐也曾经对他这么样说过,她只是个“人”!如果这是她的梦,就算得忍受挖心刺骨之痛,他也必会誓死为她做到!

    “下官能为二皇子付出的,就只有这条命了!”谊咎看着皇后,神色坚定。

    就是这一条命,多了他也有心无力了!可当“心”笃定舍命去爱后,脚步反而无法从容了。

    “德祐没有错看你,”皇后握紧了谊咎的手。“哀家能够信任、能够委托的对象也只剩下你了。答应哀家,当有一天,阴帝若真的夺去了德祐的意志与躯壳,你会用你的这双手,亲自送德祐入黄泉…活着,她是人,就是死了,她也还是人。”

    “下官答应您!如果“重天之血”最后终于占有了德祐的身心,下官一定会用这双手,亲自带她一起入黄泉!”谊咎含笑地对着皇后道,眸中的痛苦渐渐收藏起来。

    深夜冷风再次灌入,吹得羸弱的皇后一阵急咳。谊咎轻轻扶着皇后,让皇后进寝殿去歇息。他静静地守在合了眼的皇后身边,想起了那夜月下吟哦着诗文的德祐。

    窗外新月如旧,黑夜静谧如昨,谊咎只觉得这月夜好似曾经与谁一同走过…

    啊!就是她呀!那个让他今生再也无法舍弃的二皇子…只是不知二皇子是否仍一如那夜,孤身伫立在树下,抬望明月,低声吟咏…

    月出皎兮,佼人僚兮,舒窈纠兮,劳心悄兮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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