狎野(H)_第12章颜栬绚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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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12章颜栬绚烂 (第1/1页)

    第12章 颜栬绚烂

    “不赌,我想那时候朋友都走光了,也许连你也走了。”“也许我还在这里呢。”“在这里,就一起看海了。”春眠靠在一旁的窗户,外面是喧嚣的风。

    她手搭着横杆,一脸高兴的看着外面,像个有糖吃的小孩。乐呵呵的。听着广播里的声音又回过头看丁霎,他就在旁边,担心人一不小心把脑袋甩出去。

    春眠恰如其分的回首让他愣了半晌。说要关窗她就瘪着嘴不高兴,不知道怎么回事,只要春眠眉头一锁丁霎额角就突突的跳,担心她下一秒会哭出来。

    他被那双雾蒙蒙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,伸出手挡在清澈的湖泊上,隔绝了春眠所有的视线,而她面颊上的guntang也穿透了丁霎的掌心。

    痒痒的,手心传来的触感让人手足无措,像是被人撩拨着心房。春眠躲在他手里眨眼睛,如同一只漂亮的花蝴蝶。好半晌。

    “那你想干什么?”春眠拿下他的手学着刚刚广播里的话问丁霎。被人突如其来的认真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,丁霎愣了会儿,揉上了春眠的头。靠在了一旁,借着冷风整个人都有些懒散。

    “我想要成为火把,从种子变来的火把。”春眠歪着头听,最后笑了,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根火柴。

    在盒子上划拉两下。微末的火光燃烧着,她低着头用一只手捂着那团光,眼睛里倒映着星光,又亮又干净,纯粹得像个赤子,看着丁霎笑。小心翼翼的,将指尖放在唇齿间,嘘的一声。

    “是这样的吗?”春眠问他。丁霎被撩拨得失了神,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,最后点点头,想到了什么又皱着眉头,看着她难得的无奈。“你以后少喝酒。”春眠很乖,听到丁霎这话。用力的应和了声好。路途过半。

    在夜深人静,无人观摩的时刻借着酒意握住了男生覆盖着细茧的手,她一颗心啊不停的狂跳,所有的胆量都放在了酒精中滑过喉腔,在肢体每一个角落里挥发。丁霎没有挣脱,微微侧着头,看见了女生眼尾那点绯色。难得的耐心和好脾气。

    他的心也在这天晚上狂跳着,扑通扑通的,和月亮一样藏在狗熊状的云层下,难得的慌乱。下了公交还有一段路要走,丁霎反手握住春眠,在暗处摸索着往地下室里走。

    这片地方很少有除了住户外的人驻足,连伫立在角落的灯都是昏暗的,经久失修的状态下每一个角落都是破败被动的浑浊。

    ***到门口春眠已经有点站不住了,倚着墙摇摇欲坠,脑子也跟着有些昏昏沉沉的。丁霎一只手扶着她另外一只手去开地下室的门。隔壁屋有个衣冠不整的男的走出来。

    一脸打量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拉扯,邪晦的眼神里流窜着阴沟里鼠类般短寸的注视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春眠往丁霎身边缩了缩,一张小脸皱皱巴巴的毫不掩饰的排斥,她是个惯会隐藏情绪的人,所有的喜恶从不直观袒露也不爱言表,酒精上头春眠像退化了一样,回到了最童稚的时刻。丁霎把人拉进自己怀里,那双无波的眸色深沉了许多,只是一瞥,便让人直观的胆寒。

    地下室里是潮湿的,阴润的,昏暗的,唯一透光的便是边角处的一扇小窗户,比任何地方都要亮,像是除去天上之外的另一个存在月亮的地方,而屋里的月亮是铁,是生硬,还有冷调的。

    男人被丁霎那双眼睛看得有些膈应,甩着拖鞋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,大摇大摆的走开了,嘴里还挂着一顿骂骂咧咧的污言秽语。

    这边多是这样的人。活在阴沟里,心也一起跌进了深渊。看什么都隔着一层皮,跟肮胀苍蝇似的。丁霎开了唯一一台吊灯,房间里亮了些,从角落里拖出个红色的小椅子给春眠,她慢吞吞的扶着小凳子坐下,乖乖巧巧的,手搁在大腿上,正襟危坐的观望着他。

    那双透亮的眸,骨碌碌的转,就是没从自己脸上移开。丁霎觉得好笑,捂着嘴,闷哼从胸腔泄露。整个人风光霁月的,张扬又肆意,像是沐浴在晨间的绿色植物。春眠的注视越加狂热。

    “还没看够啊?你这都盯了一个晚上了。”她摇摇头。“你好看。”春眠是个很真诚的姑娘,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是带着光的,直愣愣的看着人,像个不会转弯的小孩。

    所有的社交和语言都未经过训练,原始又野性,带着一丝天然的生猛。狂草杂乱无章,在野外肆意长大,也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丁霎原本是靠墙站着的,有些突兀的低下头,恰好和春眠目光交错,撞了个满怀。女生的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,见人有些惊惧的捂着脸,不敢再抬头。

    那点好笑的思绪又浮了出来,丁霎很久没有遇见这么好玩的人了,坦率又害羞,矛盾特质显然可见。

    可事实上这个人又比谁都要正经,敛着收着像尊佛像,更直接一点就像一休哥手下那块木鱼。好玩的点在于反差,这姑娘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了,也可以是灵动的,可爱的,大方的,光明磊落的…她是怎样的,都合理。

    丁霎这头在想些什么,回过神来,春眠离他又近了许多。两张脸靠的越来越近,若是再拉一点点距离可以贴在一起了,丁霎闻到了一股丁香花的味道,像是窥见了一场紫色的梦境。粗粝的呼吸和潮湿打在脸上,同不败的野火般自然原始。

    “谈过恋爱吗?”丁霎问她。春眠摇摇头,有些懵懂,一双眼睛追着人喉结乱瞥。

    “没谈过就这么会撩啦?”丁霎挑了挑眉,眼里带着笑意。春眠晕乎乎的站了起来,脑袋有些充血,手跟着在空中手舞足蹈的。恍惚里不知道搭在哪个地方,只觉得骨感的可以,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,指尖触上那处高挺的鼻梁。不知所谓的笑了出来“我只撩你呢!”

    然后就是一阵头晕目眩,春眠跌进了绵软的云层里,眼前是神仙的脸。缥缈又贴近,那声音沙哑的不行,像有金属质感般刮着春眠的耳廓,酥酥麻麻的。温热间又痒痒的,春眠笑着往后退,脑袋砸出一阵闷响。

    时间顿了下来,只有她痴痴的笑,像个孩子似的。后脑勺被掌心捂热了,又揉又呼的。

    “撩了人要负责的。”春眠有些缺氧,眼睛亮亮的,看着头顶的吊灯,在清醒和昏睡间游离,晃荡的黄色暗光跌进玻璃状的眼珠里。

    透着一股清澈和迷幻。唇齿间的交替和游动就像回到了那个湿热屋子里。一缸子没有灵魂的金鱼,颜色是绚烂的,裹在透光的水里。底色暗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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