狎野(H)_第45章真相带着伤痕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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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45章真相带着伤痕 (第1/1页)

    第45章 真相带着伤痕

    “行,我写给你。”春眠见他洋洋洒洒几排大字,又丑又歪,像蚂蚁一样挤在一起,看了半天。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。

    “你看我这,为了娱乐事业放弃不少东西,字你就将就看吧。”随着就是一阵干笑。春眠被他逗乐了,露出一个这段时间少见的笑容。难得轻松了一点,拿到丁霎家地址,春眠琢磨了好一会,他们家在市中心的军区院里,胖子跟她说一般要通行证才进得了。

    春眠一个人盘算着,到那边来来回回的看,好不容易盯出些名堂。门口守着的人站的笔直,时不时有几辆车子通行,见到头衔就会脱下帽子致敬。春眠绕到后面,发现围着院子的墙不高不低,边缘凿着锋利的玻璃碎片。

    她看着旁边靠墙长的一颗歪脖子树,估算出翻进去的可能性。咬咬牙,做出了少有的出格举动,接着树干的力量往上攀,春眠小心翼翼的挪动着,在靠近墙沿的地方伸出手轻轻试探,小半截身子在空中晃荡着。

    有些太过急切,春眠来不及思考如何避开墙沿上的玻璃碎片,掌心已经覆盖上去,闪躲又太过迟疑。

    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在掌心最柔软的地方泛开,扯出些惹眼的色调,清晰中裹着麻意的疼痛,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。整个人想着就委屈起来,开始不管不顾,任性的要往墙里翻。自己琢磨着换了个法子。

    也不再去考虑墙沿的玻璃碎片,手指见缝插针往里靠,借着点力道撑着小臂攀。累得喘着粗气也没多大奇效,力气开始不断攀升,脸都涨红了。春眠上半身都探出一半,脚在半空中扑腾,像只鸟雀似的,好不容易折腾了半天。

    最后没了力气。整个人都往下跌,跌进了墙里,这一摔结实,骨头在雪地上磕到没什么,只是脚没站好,有些扭曲错位了。只能发出沉闷的吃痛声,眼泪都掉了出来,水龙头似的控制不住,好像阀门坏掉一样。

    哗啦啦的水往外冒。春眠蹲着默默掉了好半天眼泪,才缓回神来,抹着水红的眼眶,收敛了委屈。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,她骂自己自作自受。强撑着起了身,走得磕磕绊绊。

    从口袋里掏出胖子给的小纸条,顺着里面错落排列的复试别墅上的门牌号找。

    ***春眠找到丁霎家那栋楼的时候,止住了步子。突然就xiele气,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了,她眼睛还是红红的,发丝有些凌乱,掌心渗着血渍,那点生硬的疼和脚踝处的错位一起涌出来,像被一条细长的线拉着,底下就是燃烧的蜡烛,稍不注意,紧绷的绳索就会摧折。

    春眠强硬的把难受憋回肚子里。站在门外,朱红色的漆厚重的覆盖着雕花的大门,传统的建筑,门上还贴着倒挂的福字和对联。

    在这个雪天显然多了些喜庆的味道。春眠举起的手正要敲门时,便听到了一阵笑声,她下意识想躲,往房子一侧靠过去,在没有光线的角落里贴着墙,捂着胸口喘气。

    “阿姨,不用送我了。我这回家就几步路的事。”“好。”“丁霎你不用太担心,他都有心思跟我斗嘴,估计没什么大问题。至于吸毒这个事情,我相信他,他没那么不知事。再说丁叔叔也是在气头上,我看这几天舆论什么的都被压下来了。”…接下来的话没有过脑,春眠看见了那个高挑的身影。

    戴着一顶黑色的毛线帽,穿着浅色的针织衫,下身是孔雀蓝的皮裙,留出一双嫩生生又白又直的腿,往下收拢在小皮靴里。整个人张扬又好看还隐匿着些不显眼,恰到好处的娇俏。

    脸上那点笑意藏在嘴角,眼睛里的明媚可以感染所有人,春眠眼神有些复杂,往角落里又缩了缩,想要把自己藏起来,春眠觉得自己像个傻逼,蠢死了。

    她手脚冰凉,被冰天雪地冻得僵直,连蜷缩都生硬不少。手机在口袋里安稳的放着,春眠蹲在角落里,数着自己发出的短信和打出的电话,一条一条的攒着。

    就跟家电维修前耗记损伤一样,连委屈都说不上了,春眠迷迷糊糊的想起和丁霎在一起没多久的那一次,初雪,他醉醺醺的走路都打晃,嘴里喊着月牙的名字。

    多好啊。月是天上月,弯到树梢,隐匿在云端的触角,光亮堂扎眼,生生躲不掉,这种失落抵过了所有的期待和幻想。

    春眠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斤斤计较,之前可以忽略的所有细节,像涨潮一样涌上岸,闷闷的,她真惹人厌,不够大气,也不潇洒,只知道一个人抹眼泪,又哭又笑。春眠没有再去找丁霎,电话不打了,短信也不发了。春眠琢磨不透的事情太多。

    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好。想要成为一个很好的人,是高中的时候就暗自下的决心。春眠被很多人厌恶,排斥,漠视过。起初会很难过,觉得孤独,想不通为什么,后面习惯了觉得一个人也无所谓。

    她也有骄傲的一面,人是复杂的,没办法只用一种情节概括全部。因为认同这个,所以过去的她很容易和自己和解。春眠在想自己喜欢丁霎的所有细节。

    他张扬,浑身上下都是倒刺,她想要接近的最初动机是因为这种人她生活的圈子里没有见过。新鲜。

    那种生猛又有力量的东西像是最原始的动机,春眠自己没有,就像动物世界里,两头野兽的匹配是靠气味和时节一样,春眠想不通丁霎选择自己的动机在哪里。

    她第一次觉得不合理。不是故意把自己放在这个地步给别人筛选和贬低的机会,春眠只是单纯的突然觉得两个人其实不是那么的合适。

    她像一具反复被鞭笞的死尸,那天离开丁霎家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架势。回到家,春燕还没下班,春眠窝在那个破皮的绿色沙发上,有些自暴自弃的看着天花板,角落里传来老鼠缩视的声音,她偏过头去看,对上那双黑黝黝的眼仁,叹了口气,往那个方向扔了一个抱枕,耳根才清净下来。

    有些东西只是一段时间里会自我禁锢,捱过了就不会有那么多执念了,她觉得自己对丁霎的喜欢该放一放了。

    或许她也需要一些改变,她的纠结和难过也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很好的人,而那些力量和底气她没办法学会。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融在骨子里。

    就像他们那波人一样,同样落落大方,自信张扬,肆意果敢。春眠没办法,她看着手机屏幕,照例是空荡荡的单方面对话,这样看着才有些真实的感觉。

    她说:你是个很好的人,给了我很多力量,总有一天可以成为火把,可以给更多人力量。我相信你,相信你的原则和热爱,很多人都讲真相,真相是带着伤痕的,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看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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