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心小厨娘_第五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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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五章 (第3/3页)

方胜,里面写著…我想有个家。

    匣里的另外两张写的也是相同的愿望。

    他蹲了下去,打开了小木匣,里面静静躺著他和涵鸳的愿望。

    梁若冰拿起一张纸条,缓缓将它打开,就著月光读著…

    “我的愿望就是,希望梁若冰的愿望能够实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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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恶言不出于口,忿言不反于身…”涵鸳握著一卷《礼记·祭义》,正在讲堂上为八到十四岁的学生讲解。

    方素心在学生中选出视诹经籍者担任经长,涵鸳便是她指定的经长,专门为学生解析疑义,以前梁若冰也在白鹿书院担任过同样的职务。

    他们会一起在御书楼翻开资料,查询典籍免得被学生给问倒了。

    可是他要走了,今天就要定了。

    学生们朗朗的诵著“恶言不出于口,忿言不反于身。”然后皆瞪大了眼睛,看着发呆凝视著窗外的涵鸳。

    她似乎可以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,越来越远…转眼就会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涵鸳匆忙的放下书“你们先自己读,我待会就回来!”

    学生们面面相觑,看着她飞也似的往外奔去,不由得议论纷纷…

    “山长不是规定不能跑吗?”

    “你说经长是急著干什么去了?”她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明显的心神不宁呀。

    “八成是肚子痛急著去茅房。”说出这句话的人马上挨了好几个白眼。

    “都坐好了,经长交代我们继续念就继续念吧。”

    这厢学生们一肚子疑问的低头念书,那厢涵鸳跑得飞快,冲出大门就焦急的往白鹿书院那端奔去。

    只见为梁若冰送行的人站满了门口,他的马车、挑夫队伍已经走了一段路,再转过一个山路就要看不见了。

    她气喘吁吁的停住脚步,大家都把眼光放在她身上,而任思贤还开口问…

    “涵鸳,你也来送若冰吗?”

    “呃…”她有些手足无措的说:“没、没有。”

    她压根不晓得自己想要干么,只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说:他要走了、要走了,我再也见不著他了…

    “我、我这里有些他的东西。”她这句话一说,脸马上莫名其妙的红了“是之前跟他借的书,还来不及还他。”

    怀里那本《水浒传》是几年前他拿来扔她,却被她占为己有的,而用布包著的是芙蓉白的花乳石。

    那是去年元宵灯谜大会上两个人合作,猜遍所有灯谜得到的奖品。

    因为只有一块,因此他们说好一人带在身边一年,等到谁先想到要在上头刻什么,而另一个人又说不出理由反对的话,就归那人所有。

    “这样呀。”任思贤说道:“我看你是追不上了,叫宋斯暄帮你跑一趟好了,他跑得快。”

    那学生简直就是飞毛腿,再说她一个娇弱弱的姑娘家,这样跑下来一定会累惨的,这种粗活还是交给男人来就成了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,谢谢山长。我追上去就行了。”她连忙行个礼,匆匆忙忙的跑了。

    “涵鸳哪,你这样追不上的。”任思贤对著她的背影喊“唉,真是!”他一回头,对著学生们道:“待会一齐发声,叫梁若冰留步。”

    大家连忙点头,冲著前方队伍齐声大吼“梁若冰!等一等!”

    “唉,这么大声。”任思贤掏了掏耳朵,有点抱怨的说:“差点没给你们震聋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帮忙追!”几个比较热心的学生兴匆匆的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跑远的涵鸳讶异的停了下来,感激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提著裙子没命的追。

    坐在马车里的梁若冰听见了,从窗子边探头一望,看见了她“这丫头还想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要车夫先停下来,自己下车靠著车辕看她跑过来。

    “呼呼…”涵鸳看自己已经缩短了和他的距离,更是没命的跑,跟在身后的一群人也就不管了。

    “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呼呼!”她只觉得心跳快得似乎从喉咙冲出来,很少运动的四肢似乎都要散了“我…有东西…呼呼、呼呼!”“你先喘一喘再说,要是一口气接不上来死了,那我就作孽了。”他抬头一看,天空已被厚厚一大块乌云遮住,似乎随时都会下一场大雨。

    风将地上的沙土吹得老高,也将她的秀发凌乱的往后吹。

    她喘得快死掉了,乾脆不说话,从怀里拿出那本书和包著花乳石的小布包,递向他。

    梁若冰接了过来“你还算老实。”该还的是都要还一还了。

    “保、保重。”她诚恳的说出这两个字,觉得风沙吹进了她的眼里和心里,带来些微的刺痛感。

    “不用你说我也会的。”他转过身去,抬起手来挥了几下算是告别,然后就跳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车轮缓缓的转动著,涵鸳也跟著往前跑了几步“梁若冰…”

    “干什么?”他掀开窗帘没好气的问:“有话不能一次说完吗?”

    分成这么多段干什么,拖拖拉拉的雨都要下大了。

    “那、那…”涵鸳咬咬唇,说道:“那块花乳石明年是归我保管的。”

    至少还能再见一面,或许是明年这个时候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,会还你的。”他放下窗帘,阻隔了她的视线。

    倾盆大雨霎时浙沥哗啦的落了下来,黄豆大的雨点打得人隐隐生疼,跟来看热闹的学生们连忙躲到树下去避雨。

    他们很失望预料中的情节没有上演。

    没有感人肺腑的真情告白,当然也没有谁跟著谁走、谁为了谁留下的美事发生,他们都想太多了。

    涵鸳愣愣的站在雨中,目送著逐渐远去的马车,突然马车一个颠簸后停下。

    梁若冰手里抓著一把油纸伞,在大雨中撑开,踩著泥泞和水洼朝她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雨下大了,干么不躲?”他把她纳入伞下“你以为雨不会下在偷窥狂头上吗?拿去吧。”涵鸳呆呆的接过他递来的伞把,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
    后头那群学生们鼓噪了起来,大声唱著山歌来应景“情人送奴一把伞,一边是水,一边是山。画的山,层层叠叠真好看;画的水,曲曲弯弯流不断。山靠水来水靠山,山要离别,除非山崩水流断…”

    涵鸳拾起头,看着伞上画著远山近水,数株垂柳拂水,是一幅烟雨蒙蒙清雅的水墨画。

    她能把这把伞当作一份临别的礼物吗?

    不断落下的雨水像片水幕,嘹亮的歌声飘在蒙蒙烟雨中,随著车行渐行渐远音韵慢慢的变缓,终于细不可闾了,梁若冰再也听不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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