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有凄凄焉_第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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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章 (第1/3页)

    第九章

    佳人彩云里,欲赠隔远天。

    相思无由见,怅望凉风前。

    …唐李白

    玳青依然处理着众多的事务,以她一贯的精准与犀利,制定能获取最大利益的计画。

    可心灵的平静已离她而去了。

    理智知道赶走他是对的,可正午时,她仍忍不住怀念起那总在她耳边唠叨着“三餐要定时”的聒噪声!

    这世上绝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,她的日子离开了他,还能依然过下去。

    玳青如此告诉自己,但纔半天时间,她就感受到寂寞的滋味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深入四肢百骸的冷寂,侵入时慢得几乎感觉不到,可一旦它盘踞在身体里,却能把心冰冻了。

    也许,这是她习惯了仆役萦绕身边,今天他们却全不在身边的缘故吧!

    她如此开解,可心灵知道,让她牵挂的并非仆役!

    第一次跌倒还能说不小心,第二次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,那就是愚蠢了;而她在上一次跌倒时,就发誓再也不做那愚蠢之人!

    他不是、也不该是她牵念之人!

    玳青命令自己投入堆积如山的帐簿中,可片刻之后,她再次发现自己正对着同一页发呆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为什么…”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
    起初她还以为是幻觉,可在看到那抱着栎儿的男性身影,她的脸色变得惨白。栎儿为何会和他一起?!

    “把栎儿还给我!”她厉声道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为什么要瞒着我?”东方珏责问。

    “瞒你什么?”她的睑色更白了。

    “栎儿明明是我的儿子,为什么你要瞒着我?”五年了,他竟从不知自己有儿子!

    “你怎么…”他不该知道的呀!可看到他身后的忠叔与花婶,她明白了。

    她再不是当初那爱作梦的单纯女子了,生活早就教会了她严酷是什么,她再也不特别需要谁,只要他把她的儿子还给她就好!

    “他是我的儿子,不是你的!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昭示出铁一般的意志。

    东方珏举起梁儿六指的右手“他有东方世家的六指!”

    这种族的特征是任何言语都无法抹杀的,它也昭示了沈栎确实是东方世家子嗣的事实!

    “就算有六指又怎样,他仍是我的儿子。”玳青嗤之以鼻。

    “玳青,你讲点理好不好?!”东方珏激动极了。

    “错了,我一直很讲理。”她则寸步不让。

    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,吓到了纔四岁多的小栎儿。

    “花婶,你带栎儿先去休息。”玳青径自吩咐。

    东方珏并不想放手,可看到那害怕的眼神,他还是松手了。

    “我是他的爹啊!为什么我不能拥抱自己的儿子?”他仍试图说服玳青。

    “好,让我来告诉你原因!”虽然时隔五年了,可回忆仍让她痛苦“还记得你休弃我的事吗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你总要抓住已经过去的事不放呢?”为什么她就不知道唯有放开过去,他们纔能找到新的幸福?

    “因为它并没有过去!”终于,她的冷静全然崩溃了“它一直影响着我,折磨着我,让我的每时每刻都活在它的阴影下!”

    即使她外表风光,即使她富可敌国,可内心的折磨从没给她半天的平静!

    “玳…”原来谁都没能好过些!

    重逢后,他第一次见她崩溃得如此彻底。他想安慰她,却不知从何安慰起,只能任由因她而生的心痛泛滥成灾罢了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?当我得知有了你的孩子,曾回头找过你,谁想适逢你大喜之日。”那一片的喜洋洋刺痛了她的眼,他竟如此…如此的迫不及待呀!

    “我没看见…”

    “是啊!金榜题名时,洞房花烛夜,东方公子哪会注意到您的下堂妻?”她忍不住自嘲“是我不知趣啊!”那时,他笑得多么幸福呀!那笑简直是一把刺向她内心的利剑,将她的心再次割得血淋淋的!

    “阿爹一向纵容我,可这次他要我打掉孩子,重新过日子。”她只是平静的叙述,其中的辛酸却不为人所知。

    对女子来说,独自抚养孩子不但艰辛还要忍受旁人的冷眼。阿爹要她打掉孩子是出于爱女之心,而她执意要留住孩子,也是出于爱子之心。

    “后来我就离开了家。”在她得知阿爹已找大夫配好堕胎葯之后,她终于逃离了这世上她唯一的避风港。

    此刻,所有的言语都是无用的,因为它们无法表达出他的歉疚。

    东方珏伸手握住她的,本以为她会拒绝,谁知却意外发现她的手,不,她的整个人都在颤抖!

    “很冷、很冷…”她呢喃着。

    “不怕、不怕。”他将她揽在怀里,让体温温暖她冷透了的身子。

    可一种全然的无助,仍攫住了她的心灵。

    她似乎又回到那个深夜,风很大、夜很黑,她跋涉在泥泞的路上,身子很冷,心里还怕阿爹会追上来。

    之后,就像最蹩脚的戏文里唱的那样,她丢了她的钱袋子,只剩下一枚束发的金环,和一对小小的耳铛。

    她不敢回家,甚至不敢留在有沈家商号的镇子里。于是,她变卖了金环与耳铛,躲到偏远的乡下去待产。

    “生栎儿的时候,我以为自己会死。”

    在一间旧的房子,一个老得几乎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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